聽這群陰兵們字裏行間的口氣,仿佛對秦朗有著許多不滿和不屑。
不過,有冥王在,即便它們有著再多的不滿,也不得不遵從命令。
在地府,冥王是一界之主,下麵主要權力貌似被十殿閻羅給徹底瓜分。但實際上,兵權卻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裏。所以,即便天塌下來,他依舊還會有條退路。隻要抓住兵權,就連十殿閻羅也不得為之側目。
雖然,宮奕澤手中有著十萬陰兵。但和冥王手中數千萬的陰兵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抱怨的那陰兵聽了,不由的拉長了那張死灰色的臉龐,幽幽地長歎一聲,一臉落寞和失望。
“走吧!”它耷拉著腦袋,仿佛被曬蔫的茄子,無精打采地說,“萬一秦少那股無名邪火真的發泄到我們身上,那可就真的慘了!想想都覺得鬱悶,想當年宮少看到我們,還都客客氣氣的,絲毫沒有擺什麼太子的架子。倒是這個不知道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私生了,怎麼會這麼大的派頭呢?”
它的聲音並不高,可此話一出,眾陰兵臉色陡然一變,沒有焦距的眸子裏閃爍著驚恐的光芒。
順著它們的目光,我不由的向前看去,隻見秦朗赫然站在不遠處。
他穿著一襲白色的西裝,渾身散發著絲絲黑氣。在這漆黑詭異的墳墓中,宛若幽靈般突然出現。
他陰著那張蒼白的臉龐,漆黑的眼底並沒有一絲絲怒意。相反,那宛若塗抹了鮮血的嘴角微微上揚,英俊的臉龐上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一看到秦朗,那正抱怨的陰兵頓時麵如死灰。
它渾身重重一顫,豆大的汗珠順著那死灰色的額頭汩汩流下。隻見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那散發著汙濁氣味的積水中,雞啄米似的磕著頭。
“秦少饒命,秦少饒命!”它用力地磕著頭,隻聽到磕的地麵“嗵嗵”作響。
禍從口出,這陰兵今天恐怕要為這句話做個最完美的注釋了。
其實,它這話倒也沒說錯什麼。秦朗,他本來就是個私生子。即便真的有一天,他登上冥王寶座,也無法掩飾自己是私生子這個身份!
隻不過,以我對秦朗的了解,這陰兵恐怕要遭殃了。
隻見秦朗微微一笑,伸出那筆直修長的大長腿,踏著腳下那深深的積火,如鬼魅般向前飄來。
他的步伐極為輕盈,仿佛飄浮在水麵上一般。
那潔白如雪的西裝,居然並沒有濺上一滴汙水,潔淨的很。
在到了那陰兵麵前,秦朗終於停下了步伐。
此時,他離我的距離非常近,近到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清楚他的每一個毛孔,連他眼底那湧動著的淡淡的藍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很好看,再配上這一襲筆挺的西裝,越發有些像童話裏那騎著白馬的王子了。
這樣的秦朗,是我少女時代做夢時都會夢到的模樣。
夢中,這張完美的臉龐不知道多少次在腦海中浮現。在那個如花的年紀,整天在白日做夢,幻想著我夢中的王子,會騎著白馬翩翩而來,迎娶我做他的新娘!
我咬咬牙,握緊了手中的五色神光,準備對他發起致命一擊。
秦朗一死,冥王又身負重傷,即便不能將封土堆給完全摧毀,這場戰爭也會暫時畫上一個何止符。
至於以後,冥王要替自己的心愛兒子複仇,那便是後話了。
這時,秦朗的身體突然動了動,讓我一時間無法找準位置,以便發起致命一擊。
他那宛若塗抹了鮮血的紅唇微微上揚,發出一陣冷冷的笑聲。
那笑聲極為清脆,宛若從天而降的玻璃,重重地落在堅硬的地麵上,清脆中卻又夾雜著些許淒厲。
“你說我是私生子?”他陰森森地獰笑著,漆黑的眼底閃爍著兩團綠瑩瑩的火焰,略微沙啞的聲音聽起來極為陰冷恐怖,“說我不如宮奕澤?”
“不,不!”那陰兵重重地磕著頭,有些惶恐地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我剛才隻不過是昏了頭,說了些胡話而己。秦少您英明神武,是小的見過最有威嚴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