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一定是當初魔後送我到陽間時,將她的法寶暗藏在我的體內。可二十多年來,我懷揣著這無價之寶,卻一無所知。
隻不過,現在即便知道了,恐怕也已經太遲了。
我想我一定是快死了,整個人的身體突然間覺得輕飄飄的,仿佛下一秒就要飛起來一般。
耳畔,突然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爆碎聲,有些像樹皮脫落的聲音。
勉強低下頭,隻看到身上那被燒焦的皮膚正在以駭人的速度脫落。
黑色的皮膚片片脫落,露出來的新皮膚又白又嫩,在那奪目的金光下閃爍著美麗的光澤。
我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卻見胸口那血淋淋的傷疤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和。更為詭異的是,胸口那抹紅色的胎記卻消失不見,唯有那一片瑩白的肌膚。
難道,我身上那抹宛若孔雀羽毛狀的胎記,並不僅僅是遺傳自魔王那麼簡單?或者說,這是封印五色神光的一個記號?
隨著被燒焦皮膚的脫落,頭上那漆黑的長發也以詭異的速度生長了出來,在那瑟瑟陰風中飛舞著。
看著那飛舞的黑色長發,我不由的心中一緊,立刻向那高高隆起的腹部看去。
此時,我根本不在意什麼容貌,更不在什麼生死,隻想知道寶寶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
提心吊膽地等待中,終於等到了寶寶那微弱的胎動。
雖然隻是輕輕一下,卻足以讓我淚流成河。
真好,它還在!
身上的火焰,漸漸熄滅。
隨著最後一點火苗熄滅的時候,那陰冷空氣中懸浮著的五色神光也緩緩落了下來。
我伸出手,那柔軟的五根羽毛便輕輕地落在了我那蒼白的掌心,迅速化成一柄掌心大小的羽扇。
這時,懸在門口那淡紫色的珠簾搖晃了起來。
我不由的目光一緊,警惕地抬頭看去,卻見小桃帶著鬼醫匆匆趕來。
一看到我,二人臉色陡然一變,警惕地瞪大了那圓溜溜的大眼睛。
“你……你是誰?”鬼醫“刷”的一下子取出了它的暴雨梨花針,渾濁的眸子裏閃爍著濃濃的寒意。
原以為,二人臉色有異是因為我的返老還童。看來,並不僅僅於此。難道,我這張臉又發生了變化?
“我是沈洛菲啊!”看著它們那充滿了敵意的目光,我有些詫異地說,“你們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呢?”
我一邊說著,一邊試圖從床上爬起。
“不要動!”鬼醫舉著手中的銀針,不由的厲聲喝道,“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清楚地知道,它對我的話並不相信。
也是,我這張臉到底是犯了什麼邪,為什麼總是在變化呢?
“好,我不動。”我沉下了臉,冷冷地說,“你不信我,我不怪你。不過小桃,你是我的式神,怎麼可能連主人也認不出來了呢?”
不是怕鬼醫,而是此時真的沒有心情爭吵。
小桃聽了,那嚇的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你……你真的是我家姑娘?不,不是的!你的臉,分明不是我家姑娘!別跟我說什麼返老還童,因為我家姑娘年輕時長的也不是這副模樣!”
看來,它也不信我。
一低頭,看到了自己腕間的血玉鐲,不由的立刻抬起了手。
“有這個,你總該相信我是真的了吧?”我抬起了手腕,雪白手腕上的那隻血玉鐲越發顯得妖豔奪目了。
這血玉鐲是小桃的棲身之地,也唯有它的主人能夠戴上。其他人戴了,一定會被它吸取陽氣身亡。
看著那隻紅豔豔的血玉鐲,小桃臉色不由的變了。
“姑娘……真的是你?”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磕磕巴巴地說,“可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