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那幹涸的嘴唇微微上揚,臉上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你哪裏都比不上她,甚至連她一根頭發絲也不如!”
“可那賤人現在明明變得又老又醜,你為什麼還那麼傻,還迷戀那她?”沈洛茵梗著那纖細的頸部,由於情緒過於激動,連頸部的青筋都根根暴起,似乎下一秒就會立刻爆炸一般。
秦朗目光一緊,他突然鬆開了那緊緊攥著它玉腕的大手。
疑惑中,隻見他那隻潔白的大手高高地揮起,夾雜著一股淩厲的陰風,重重地落在了沈洛茵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
沈洛茵渾身重重一顫,一口黑血直接從口中噴出,直接噴灑在我那高高隆起的腹部。
我不由的感到一陣惡心,一臉嫌棄地向腹部看去。隻見那灘黑血中,赫然夾雜著一根慘白的獠牙!
“再敢罵她一句,信不信我直接撕了你!”秦朗怒目圓睜,聲音極為陰冷。
看著那雙憤怒的眸子,沈洛茵眼底的氣焰漸漸熄滅,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惶恐之色。
“你……你敢……”它那宛若塗抹了鮮血的紅唇微微顫抖著,磕磕巴巴地說,“別忘了,我可是你媽媽的人!”
秦朗目光微微一動,眼底泛起一抹駭人的寒光。
他銀牙緊咬,緩緩舉起了那隻潔白的大手。
他的手原本是用來拿手術刀的,極為柔軟,極為漂亮,完美的沒有一絲絲瑕疵。遺憾的是,如今這雙漂亮的大手,卻用來殺人!
一看那隻潔白的大手,沈洛茵不由的渾身一抖,有些驚恐地說:“不罵就不罵,不過以後最好別讓我看到她!”
它一邊說著,一邊慌亂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向那無盡的黑暗中逃竄而去,仿佛身後有無數隻惡犬在追著一般。
看著它那漸漸遠去的身影,我那懸著的一顆心卻並沒有因此而落下。
豺狼雖走,可虎豹卻又來了。
秦朗緩緩轉過頭,靜靜地看著我那張蒼白的臉。
他淡淡一笑,緩緩俯下身,伸出那強壯的雙臂,將我直接從那堅硬的地麵上抱了起來。
清楚地記得,以前他的懷抱極為溫暖,仿佛有著陽光的味道。而如今,他的懷抱卻有些陌生,散發著絲絲陰寒之氣,明顯夾雜著一股來自地府特有的氣息。
秦朗緊緊地抱著我,伸出那修長筆直的大長腿,一步步向那荒山野嶺深處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裏?”我警惕地瞪大了眼睛,心中有些不安地問。
他並沒有看我,隻是冷冷地說:“回家。”
“回家?回哪個家?”我的心不由的一緊。
秦朗淡淡一笑,那深邃的目光向無盡的遠方看去:“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
聽了這話,我不禁一頭霧水。
我和他,什麼時候又有過自己的家?
“放開我!”勉強忍著腹部那駭人的疼痛,我咬著牙厲聲喝道。
秦朗依舊沒有看我,隻是淡淡地說:“放開你,然後呢?然後讓沈洛茵把你們母子給劫走,成為它的腹中美餐?”
“嗬嗬,即便逃過了沈洛茵的魔掌,可一旦真的回到你那所謂的家,你覺得你媽還會容得下我嗎?”我不由的冷笑一聲,一臉輕蔑的神情,“它和沈洛茵一樣,都對我腹中的鬼胎虎視眈眈!”
若真被他給帶走,想必秦朗媽媽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一定會想方設法得到鬼胎,讓它唯一的兒子服下。到那時,它的兒子便可以稱霸地府,無人可擋。
“放心,有我在,我絕對不許任何人動你一根汗毛,包括它!”秦朗的目光無比堅定,略微沙啞的聲音裏夾雜著濃濃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