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王聽了,不由的抬高了聲音,冰冷的聲音裏夾雜著明顯的怒意:“宮少,自己的女人是得疼,但也不能事事全都由著她來,知道嗎?陰曹地府中居然還暗藏著那麼一個靈力極深的女鬼,你可知道,這對地府是多大的威脅?”
在他心目中,地府的安危高於一切。
或許,他比冥王更為稱職,更為盡忠職守。
“這是地府的事,和洛菲無關。”宮奕澤冷冷地說,“有本事,自己去調查,別把這種事情都壓在一個女人身上!剛才洛菲從陰陽門出來時的臉色,難道你沒有看到?若不是遇到了極大的危險,她的臉色會嚇成那樣?鬼胎又會突然魔性大發?你口口聲聲說把洛菲當成親姐姐,難道弟弟就是這樣對姐姐的?”
聽了這一大串的指責之後,秦廣王便沉默不語了。
宮奕澤伸出那強壯的雙臂,緊緊將我擁在懷中,冷冷地說:“我們要休息了,如果你覺得在這當電燈泡合適,那就繼續留下來吧。”
聽了這話,秦廣王便有些吃力地從棺材邊的椅子上坐了起來,微微歎了口氣:“好吧,本王走,也不再追問了。既然你們想去湘西,那本王就派車送。這樣的話,總該像一個弟弟了吧。”
他並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有些疲憊地轉過身去,緩緩向門外走去。
抬眼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隻覺得心裏有些酸酸的。
顯然,我的刻意隱瞞,深深地傷害了他。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看著那有些失落的背影,我的眼睛不由的濕潤了,低聲問。
宮奕澤緊緊抱著我,聲音無比溫柔:“不,你沒做錯!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得己的理由,才不說出來的。別想太多,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永遠站在你身邊的。”
我聽了,隻覺得心中一暖,不由的將頭深深地埋進了他那寬闊的胸膛中。
“你不怪我?”我將臉緊緊地貼著那冰冷的胸膛,哽咽地說,“畢竟,這段時間我做了許多錯事。其實我早應該明白,是前世的因,才會有今世的果。可我卻根本聽不進去你的任何解釋,偏偏一意孤行……”
說著說著,便泣不成聲。
宮奕澤輕輕地撫摸著我那幹涸的頭發,不由的輕聲笑了起來:“傻丫頭,我怎麼會怪你呢?你一意孤行,不過是被體內的魔性所左右罷了,本不是出自於你的本意。更何況,換成誰,一聽到血洗魔界的深仇大恨,誰也無法淡定的。”
“其實,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過。你隻看到了血洗魔界,卻並沒有看到魔王殘殺無辜。當年,他曾故意將被冥王囚禁的疫鬼放出,以致於橫屍遍野,百裏皆無人煙。種種惡行,數不勝數。所以,天帝才在一怒之下決定圍剿魔界。洛菲,你不要恨天帝好不好?畢竟,他真的沒做錯!”
聽了這話,隻覺得心中一緊,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自從得知自己身份之後,看到的聽到的皆是眾人如何迫害魔王,卻從不知道他還犯下過如此駭人的累累惡行!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怕當年的魔王有多可憐,多無辜,也絕對不值得原諒!
宮奕澤靜靜地看著我的眼睛,目光無比柔和:“放下仇恨,心靜如水。隻要你本身的魔性壓抑住,隻有這樣,寶寶才不會繼續墮落。”
我聽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見我點頭,他淡淡一笑,突然輕輕將那冰冷的雙唇湊了過去,輕輕地在眉宇間烙下柔柔一吻。
“我的洛菲最乖了!”他輕輕地吻著那冰冷的額頭,略微沙啞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寵溺,“快睡吧。睡醒之後,老公便帶你去湘西。”
本來就又累又痛,在那冰冷的懷抱中,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