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的!
當初他愛上的,不過是正值又十年華的我。憑著他的相貌地位,又如何會永遠守著一個老態龍鍾的老太太呢?總有一天,他會膩的。
與其如此,倒不如趁機一刀兩斷。就如當年的李夫人那樣,寧死不見漢武帝最後一麵。至少那樣在他心目中的我,還是勉強可以看得過去的。總比將來一想起我,腦海中是那個白發蒼蒼讓他反胃的老太太要好的多。
阿遲大人聽了,在一側勸道:“姑娘,宮少都發下如此毒誓,你也該消消氣了。”
“消什麼氣?我又不是為了消氣來的。”我瞟了它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這次來,我是想和你說一下大寶的事的。”
一聽“大寶”二字,阿遲大人立刻將宮奕澤給拋到腦後,一臉緊張地問:“什麼事?”
我笑了笑,淡淡地說:“這次當誘餌,我差點賠上自己的性命。雖然不曾抓住沈洛茵,但也算兌現了當初的承諾。”
聽了這話,阿遲大人不由的瞪大了那雙渾濁的眸子,臉上的肌肉微微地抽了抽,反問道:“姑娘的意思是,不準備再管了?”
此時,它的聲音裏已經明顯充滿了濃濃的怒意。
“怎麼管?”我冷笑一聲,目光直接迎了上去,“難道,非得讓我死在沈洛茵手裏,你才肯善罷甘休?你的繼子性命金貴,難道我們母子就命如草芥?更何況現在我們麵對的又不僅僅是沈洛茵一個,還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地府的神秘女鬼!你覺得這次我能僥幸逃脫,下次還會這麼幸運嗎?”
對我的死活,它根本沒那麼介意。
對這一點,我並不生氣。因為,我根本不是它的誰,它又憑什麼替我考慮呢?
隻不過,它不替我考慮,我卻得替自己考慮。
畢竟,我的命也沒賤到一文不名的地步。
“等等,你說什麼?”宮奕澤目光一緊,直接打斷了我的話,“你說什麼神秘女鬼?”
我並沒有理他,反而是阿遲大人聽了,一五一十的將當時發生的情況說了一遍。
聽了這話,宮奕澤不禁皺起了那兩條漂亮的眉毛,漆黑的眸子在點點鬼火下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地府中的女鬼,靈力最高的,恐怕也就是孟婆了。”
孟婆?
我聽了,心不由的一動。
孟妖嬈是它的女兒,最恨的人又是我。難道,它是在替女兒複仇?
這樣解釋,似乎也說的通。可是,當初的它,為什麼又要抽離秦朗的那縷善念呢?以它區區一個冥界鬼差的身份,似乎還沒那個膽子敢動冥王的私生子。
“孟婆?”阿遲大人一聽,不禁立刻瞪大眼睛,焦急地說,“難道說,那隻神秘的幕後黑手,便是孟婆?不行,我馬上得去地府一趟,問問它為什麼要害我兒子!”
話音未落,它便要轉身去地府興師問罪。
“等等!”宮奕澤見狀,不由的喊道,“就算找到了又怎麼樣?別忘了,你是陰街之主。到時候沒問到什麼,它反告你一個私闖地府的罪名,就足夠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的身體過於虛弱,說了這麼久,便累的氣喘籲籲,重重地咳嗽了起來。
聽了這話,阿遲大人不禁急了,有些煩躁地說:“那我該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大寶變成植物人?”
能有如此繼父,大寶可真是前世修來的。
“放心,既然那人的目標是洛菲母子。隻要洛菲母子不出現,大寶就暫時不會有事。”宮奕澤一邊重重地咳嗽著,一邊說,“阿遲,如今金九已經出了事,我不希望你再出事。遇到事情,你一定要冷靜一點。你若真的出了事,到時候誰照顧大寶,誰照顧小麗?”
“還有一件事。”他一邊說著,目光一邊向我看去,“你不要太為難洛菲。如今她也是孕婦,她有權利拒絕救任何人。誰敢動他們母子,就是與我宮奕澤為敵,你明白嗎?”
他的聲音並不高,每說幾個字,便得停下來喘息一會兒,可那陰冷的目光卻不怒自威,無比堅定,含著一股上位者特有的威嚴和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