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奕澤笑了笑,如墨的眼底滿滿的都是憐憫寵愛的神色:“把這交給它們去做就是了。你挺著個大肚子,身子又弱,忙了這一整天,估計早也累壞了。別忘了,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還得考慮一下肚子裏的寶寶呢。”
一想起寶寶被朱華大人從腹中一點點拽出的血腥一幕,就心如刀絞。
或許,我真的得好好疼愛一下它了。
想到這裏,不由的微微低下頭,伸手撫摸著那高高隆起的腹部。
鬼醫見狀,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陪著笑:“姑娘,還是把瓶子交給我吧,一會兒我去熬。這殘魂湯可不是那麼好熬的,火候必須掌握好。姑娘沒做過,恐怕是做不好的。”
我聽了,微微點頭。
剛想將瓶子交給鬼醫,那散發著絲絲陰寒之氣的白玉瓶卻微微一顫,裏麵傳出一縷若隱若現的哭泣聲。
那似乎是個女人的聲音,它哭的非常淒愴,非常絕望。
聽著那絕望的哭泣聲,隻覺得心中一軟,突然有些不忍心將瓶子交給鬼醫。
不過是一夜之間,我這個噬血成性的魔女,心居然變得如此柔軟。
想當初,在食為天小巷子中奪走那些無辜人們的歡樂時,心中卻並沒有半分愧疚。
鬼醫見狀,便伸手從我手中拿走了瓶子,緩緩退下。
我清楚地知道,它這一離開,瓶中那縷女鬼的殘魂定然不複存在。很快,它就會成為宮奕澤一味藥劑。
聽著身後那輕微的關門聲,隻覺得心重重一沉。
“怎麼了?”宮奕澤察覺到我的異樣,不由的關心地問。
我聽了,這才回過神來,勉強笑道:“沒什麼,有些累了。”
雖然有些不忍,但和宮奕澤的健康相比,顯然還是後者比較重要。
宮奕澤笑了笑,目光無比溫柔:“那還是去隔壁屋休息一會兒吧。我這裏全是藥味,對寶寶發育恐怕不大好的。”
這屋子裏,確實充斥著一股強烈的藥味。
在地府中,寶寶受了重傷,直到現在還沒有胎動。或許,我真的應該休息一會兒了。
不過,我還是一臉擔心地問:“那你一個人在這裏行嗎?”
話音未落,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了出來:“太子妃放心,有我們呢!”
抬頭看去,隻見那根拖把從衛生間裏探了出來,不停地蹦著。
“還有我們呢!”這時,屋內所有家俱都動了起來,紛紛說道。
也對。這滿屋子都是鬼,有它們在,宮奕澤一定會安然無恙的。
我聽了,便點點頭。
“拖把鬼,送太子妃去隔壁屋休息。”宮奕澤淡淡地說,“吩咐那屋裏所有厲鬼,一定要照顧好太子妃。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就別在這玫瑰園混了。”
聽了這話,拖把一蹦一跳地跳了過來。
“宮少放心,這話我一定會帶到。”它一邊蹦著,一邊笑道,“太子妃,快跟我走吧。您許久未來,大家都很想你呢。”
聽了這話,我一步三回頭的向門外走去,心中極為不舍。
他傷的那麼重,我哪有心情回屋休息?可自己勉強可以撐著,但腹中的寶寶怎麼辦?
“別看了,以後有你看膩的時候呢。”宮奕澤嘴角微微上揚,蒼白的臉上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
拖把鬼聽了,也跟著笑道:“小別勝新婚啊!太子妃和宮少也有段日子沒見麵了,心裏自然有些舍不得呢。不過太子妃還是好好休息一會兒,等太陽出來了,便再過來看宮少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