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疼痛,迅速在體內蔓延開來。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隻神秘的大手,在惡狠狠地撕扯著每一根神經,痛的我幾乎無法呼吸。
豆大汗珠,如屋簷下的雨珠般撲簌簌落下,將身上那件薄薄的衣衫徹底浸透。此時,隻覺得自己宛若置身於冰水之中,渾身如風雨之中飄搖的一片落葉般瑟瑟發抖。
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唯有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卻依舊格外清晰。
我咬破嘴唇,惡狠狠地瞪大眼睛,雙目死死盯在朱華大人那雙蒼白大手中的胎兒。
寶寶拚命地揮舞著那柔嫩的小手,痛苦地掙紮著。在那雙蒼白的大手中,它顯得是那麼的弱小,那麼的無助。
我想說話,可嘴唇卻微微蠕動著,宛若一條登陸己久瀕臨死亡的小魚,半天也發不出一點點聲音。
朱華大人那雙猩紅的眸子裏滴著血,眼底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那光芒,讓我不由的想起了荒野上某種噬血的野獸。
對,沒錯,就是噬血的野獸!
看著那雙滴血的眸子,隻覺得意識越來越不清醒,一片駭人的黑暗宛若惡魔般撲天蓋地般的向我襲來。
頓時,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朦朧中,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昔日在玫瑰園時,它和那些嬰靈們在一起玩耍時的情形。
那時的它,是那麼的天真,那麼的無邪,如同世上所有胎兒一樣,宛若天地初開時那尚未被風塵浸染的一點梨花白,純潔的沒有一絲絲瑕疵。
可憐的寶寶,尚未真正離開母體,看一眼這個肮髒的世界,便要匆匆撒手人寰了。
恍惚中,陰冷的空氣中隱隱傳來一陣憤怒的咆哮聲。
那聲音應該很高,但此時我意識有些模糊,聽起來不甚清晰。
那陰冷的聲音裏,明顯夾雜著濃濃的憤怒,還有著絲絲錐心刺骨的寒意。
宮奕澤,一定是宮奕澤!
雖然看不清楚,但我卻依舊能夠敏銳地感覺到,一定是他!
或許因為有過肌膚之親的緣故,即便沒看到他,甚至沒嗅到那股異樣的香氣,隻要在附近出現,我便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存在。
昏昏沉沉中,仿佛覺得朱華大人那拽著胎兒的手鬆開了,寶寶如一塊冰冷的石頭般重重地落了下來,似乎又鑽回了腹內。
它宛若一塊散發著絲絲寒氣的冰塊,靜靜地呆在子宮中,一動不動,仿佛已經沒了意識。
我不由的心中一緊,焦急萬分。
想睜開眼睛,哪怕是伸手摸一下腹部也好,好好看看寶寶到底怎麼樣了。
然而,不管如何努力,那眼皮卻仿佛塗抹了膠水一般,死死地粘在一起,什麼也看不到。
雙手,仿佛早已經背叛了自己,別說動一下了,連點最細微的感覺都沒有。
腹部,靜的可怕,長時間連最微弱的胎動也沒有。
“不,不要!”我不由的心急如焚,恨不能靈魂出竅,好好檢查一下寶寶的狀況。
這時,耳畔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打鬥的聲音。
雖然看不清楚,但聽著那刀劍相撞的聲音,我可以清楚地判斷出,戰況一定非常激烈。
宮奕澤身上有傷,和自己全盛時期自然無法比擬。
不過此時的朱華大人經過車輪戰之後,體力肯定有所下降。剛才我那一劍雖然沒刺到他的要害,但也一定會傷到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