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胎和鬼胎一樣,也唯有在胎兒形態時才有著起死回生之功效。一旦出生,便失去了這作用。
想不到,朱華大人居然不惜用整個魔界陪葬,隻為複活那個什麼該死的沙曼!就衝他心腸如此歹毒,那個什麼沙曼絕對不是什麼好鳥兒。否則的話,又怎麼會入得了那惡魔的眼呢?
“想當初,若不是宮奕澤和金九壞了我的好事,說不定現在沙曼早就複活了!”他銀牙緊咬,陰冷的聲音微微顫抖著,仿佛恨不能將宮奕澤和金九給一口口咬死。
我聽了,心不禁重重一沉。
看著我那疑惑的目光,朱華大人不由的冷笑了起來:“沒錯,就是他們!當年若不是他們率先闖入魔窟,以致於妖皇無法下手,你覺得一個即將臨盆的女人,還會有機會將你送到人間嗎?”
原來,當年是宮奕澤他們在陰差陽錯間救了我一命。可即便如此,又能怎麼樣?這始終無法改變他們逼死魔後的事實!
我緩緩抬起頭,冰冷的目光宛若最鋒利的兩柄利箭,惡狠狠地向他那張蒼白的臉上看去,仿佛要硬生生戳出兩個血窟窿。
他的確很美,完美的近乎於無可挑剔。
那眼睛,那眉毛,還有那性感的薄唇,每一處仿佛都經過精雕細琢一般,增一分則太多,減一分則太少。
可就是這張華美的皮囊下,卻掩藏著一顆極度醜陋的心靈。為了一己私欲,居然視生命如草芥,犯下如此滔天罪行!
隻可恨天帝,居然循私,不但沒有嚴懲於他,而是放任自流,任他操縱著沈洛茵在陽間又做出了許多喪盡天良的事情。
“既然當血洗魔界的罪魁禍首是你,那麼我就更有殺你的理由了。”我陰森森地獰笑著,每個字仿佛都被寒冰包裹,冷的痛徹心扉。
一想起魔界那三千萬無辜喪命的生靈,隻覺得心如刀絞。
我要殺了他,要提著他那顆血淋淋的頭顱找天帝討個說法!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們的命就金貴,而魔界那三千萬子民的性命就賤如螻蟻呢?
看著那柄落滿了雪花的桃木劍,朱華大人嘴角微微一動,一臉輕蔑地冷笑道:“就算給你理由又如何?你覺得,單憑你一個孕婦,再加上一個隻會勾魂的笨蛋,能傷得了我分毫?”
他陰森森地獰笑著,用眼角的餘光向黑無常瞟去。
一聽這話,黑無常那張宛若黑炭般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雖然它靈力算不上太高,可如今被人當著麵侮辱,這讓它一時間無法接受。
要知道,在地府中,它可是有著相當大的實權,平時連秦廣王看了都得給它三分薄麵。如今被人奚落的一文不值,可真是顏麵掃地。
“敢說我笨?”它臉上那黑黝黝的肌肉抽了抽,碩大的銅鈴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不讓你嚐嚐老子的厲害,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話音未落,黑無常便揮舞起了那銀色的勾魂鎖,直接向朱華大人臉上襲去。
鋒利的勾魂鎖,在點點鬼火下閃爍著淒厲的寒光。
就在那鎖馬上要落在朱華大人那張絕美的臉龐上時,卻見他微微一笑,那張慘白的臉龐居然化成無數細小的碎片,消失在那漫天飛舞的雪花中。
北風嘯嘯,陰冷的空氣中,赫然傳來了朱華大人那陰森恐怖的獰笑聲:“想不到,你還有點腦子!知道了我那麼多秘密,居然猜到會被我殺人滅口,居然先發製人!”
看來,此時不需要多說什麼,黑無常也不得不和我站在同一條戰壕裏了。
果然,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件好事。它原本不過想救自己的心上人而己,如今卻被我連累,不得不硬著頭皮上陣,和自己一直畏懼的朱華大人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