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了這番話這後，許墨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昏暗的光線下，它久久地盯著我的臉龐，似乎要將我給直接看穿。
那目光，熱烈的似乎有些過分，過分的讓我有些心神不寧，突然間有些想逃。連自己最好的朋友的終身幸福都給算計上，我是不是有些太過殘忍了呢？
它靜靜地看著我，那張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仿佛刹那間擁有了全世界般那麼興奮。
“那……新娘呢？”良久，許墨才有些害羞似的笑著問。
那略微沙啞的聲音劇烈地顫抖著，每一個字符都仿佛在蜂蜜裏浸泡過一般，甜的膩人。
顯然，它誤會了。
看著它那幸福如花兒一般的笑容，我不禁有些心酸，淡淡地說：“小桃怎麼樣？”
一聽這話，許墨緊緊握著我的大手重重一顫，那燦爛的笑容立刻僵在臉上，一臉詫異地看著我。
這一顫，連我握在另一隻手中的杯子也跌落在地，杯中那暗黃色的果汁灑了一地，在潔淨的地毯上留下一個濕漉漉的印跡。
幸好，此時眾鬼們正玩的正嗨，根本不曾有人留意到這細微的聲音。
“小桃一直喜歡你……”我不敢看它那雙眸子，便將目光移在地了那濕漉漉的地毯上，淡淡地說。
話尚未說完，許墨便冷冷地打斷了我的話：“我還一直喜歡你呢？有一點你說的沒錯，若婚禮主角的身份過低，那些老妖們定然不會來的。如果女皇陛下大婚，它們還敢不來嗎？”
它的聲音並不高，可每個字都極為陰冷，仿佛在冰箱裏冷藏過一般。每一個字，都如一個小小的冰塊，重重地落在我的心底。
許墨的話沒錯，如果是我大婚，那些老妖們一定會來的。可是，我不能害了許墨。如果讓它娶了我，那麼日後受苦的一定是它！畢竟，我的心扉永遠不可能再為任何人打開。
“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我緩緩抬起頭，靜靜地看著那張略帶怒意的臉龐，一臉平靜地說，“而小桃不一樣，它是個好女孩，它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況且現在的我看起來已經有四十多歲了，人生已經走了一半。再用不了多少年，我就會死掉的。而小桃是妖魂，它可以和你一樣永遠地活下去。也隻有你們，才是最般配的一對。”
是啊，也隻有它們才是最般配的！
現在的我勉強還可以看得下去，再過二十年，當我變成一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時，許墨還會對我如此癡情嗎？
“那當初你和宮少在一起時，可曾想過數十年後也會老去呢？”許墨死死地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
我想了想，用力搖頭。
當時的我，隻顧著貪戀宮奕澤的溫柔了，何曾想過數十年後的事情呢？那時，總覺得青春似乎永遠揮霍不盡，死亡遙遙無期。而如今，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心態早已經發生了改變。如果再回到從前，我想我也不會和那厲鬼在一起的。
見我搖頭，許墨目光一暗，不由的冷笑了起來：“看來，你對宮少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