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產檢,不僅宮奕澤派出了大量厲鬼駐守,許墨也帶了相當一部分魔界的士兵。一時間,偌大的醫院內被鬼氣和魔氣充斥著,越發顯得有些陰森恐怖了。
踏著那散發著絲絲陰寒之氣的地磚,一行人緩緩向婦產科走去。
同行的人雖多,但除了我的腳步聲,其餘人的腳步聲輕的都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剛走沒幾步,便見何醫生已經率領著一眾醫生提前在那裏守候了。他們都穿著白大褂,仿佛前方的地心引力稍重一些一般,身體都不由的微微向前傾斜,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見過宮少,見過女皇陛下!”何醫生一臉謙遜地微笑著,那張熟悉的臉龐上卻保持著極為明顯的距離感。
顯然,它對我現在的身份頗為顧忌。
也是,誰又能對一女魔頭表現的過於親熱呢?畢竟在人們眼裏,魔甚至是比厲鬼還要恐怖的。
看著昔日的朋友一個個離自己遠去,心裏突然間覺得空蕩蕩的。此時,突然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我是做了魔界女皇,如今又控製住了妖族,可若得到這一切的代價是放棄身邊所有朋友,我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
“不必多禮。”看著何醫生那生疏的笑容,我嘴角微微一動,不禁一臉嘲諷地冷笑道,“果真是身份不一樣了,連說話的口氣都不同了。還記得何醫生在地府時,說起話來雖然有些語無倫次,但好歹也平易近人。而現在,分明一副幹部的派頭。”
一聽這話,何醫生立刻變了臉色,一副誠惶誠恐的像樣:“陛下說笑了,老奴不過是個小小的醫生,哪裏敢有什麼幹部的派頭呢?若不是承宮少和陛下之恩,老奴如今或許還在地府受刑呢。”
我聽了,不禁眉毛一挑,臉上那抹嘲諷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
“那完全是你們宮少的恩情,和我這種人又會有什麼關係?”我陰陽怪氣地冷笑著,“就算昔日真有過恩情的,現在看了我恐怕都會退避三舍呢。”
聽了這話,何醫生臉上的肌肉微微抽了抽,卻並沒有再說話。
“好了,快替陛下安排檢查吧。”宮奕澤見狀,便笑道,“有話以後再說。”
對何醫生,我已經無話可說。不為別的,就為那生疏的態度。既然它已經不把我當朋友,那麼我也沒必要和它再多廢話。
聽了宮奕澤的話,何醫生連忙安排了幾個醫生,替我做檢查。
它和鬼醫一樣,擅長的都是外科,而不是婦科。所以,它自己並不在檢查醫生之列。
和所有孕婦的孕檢流程一樣,一樣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而檢查的結果,似乎有些不盡人意。
那些醫生們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隻要看他們那微微皺起的眉頭,便知道結果可能不大好。也是我自找的,自從懷孕後,都沒正兒八經做過產檢。
我躺在一張冰冷的小床上,靜靜地做著胎心監護。而宮奕澤,卻一直陪在身邊,不曾離開過片刻。
“別怕,沒事的。”他伸出冰冷的大手,緊緊將我那瘦弱的手包裹其中,聲音無比溫柔,“醫生說你隻是身體太弱了,並無大礙。”
我聽了,並沒有說話。
對於自己這副臭皮囊,我從來沒珍惜過。隻要寶寶能平安出生,看著它平安長大,我也死而無憾。隻是不知道,自己這身體還能堅持多久。畢竟,兩次厲鬼附體,被硬生生折了二十年的陽壽。
這時,那扇奶黃色的木門徐徐打開,卻見小麗赫然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