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奕澤似乎在努力地回想著,可被抽離的記憶,又豈是輕易能尋回的?想當初,我也不是經過一次次非人的煎熬之後才重新將那殘缺的記憶勉強拚湊完整?
突然,一縷淡淡的黑煙飄過。
隻覺得腹部微微一動,寶寶居然探出了那小小的腦袋。
六個月的胎兒,早已經成形,不過看起來有些瘦小罷了。那小小的腦袋,甚至還沒有我的拳頭大。不過,五官已經發育的相當不錯了,看起來和宮奕澤如出一轍,居然沒有半點和我這親媽長的相似之處!
看來,它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我已經有些記不清楚,到底有多長時間沒看到它從腹中探出那顆小小的腦袋了。
一看到宮奕澤額頭上那密密麻麻的汗珠,寶寶驚愕地瞪大了那雙黑漆漆的小眼睛:“爸爸,你不舒服?”
果然是父子連心,他們之間那憑著血緣編織的密碼,是我如何也無法砍斷的。不管我如何替寶寶洗腦,在它心底,它還是記掛著那個親爸。
一看到寶寶那張粉粉嫩嫩的小臉,宮奕澤似乎忘記了疼痛,驚愕地瞪大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你……你長這麼大了?”他顧不得那駭人的疼痛,連忙伸出雙手,試圖捧著寶寶那柔嫩的小臉。
可寶寶的小臉卻微微一側,成功避開了他那兩隻濕漉漉的手,一臉嫌棄的神情,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隻是不悅地說:“拜托,你手上有洗腳水呢!”
看著它那可愛的模樣,我不禁笑了起來。
或許出於天下每個媽媽的共性,總覺得自己的寶寶是最可愛的。哪怕這小家夥的一臉嫌棄相,也覺得可愛的很。
宮奕澤看了,也笑了起來:“你這小家夥,難道嫌棄媽媽腳髒?媽媽這可是為了你,腳才腫長這個樣子的。等出生後,你若是敢惹媽媽生氣,看我不打你屁股!”
“為什麼要打寶寶?”寶寶歪著頭,似乎有些不解,“又不是我讓媽媽腳腫的。”
“可媽媽是因為懷孕腳才腫的啊!”宮奕澤一本正經地說。
寶寶想了想, 一臉嚴肅地說:“可不是寶寶讓媽媽懷孕的啊!要打的話,就打那個讓媽咪懷孕的人。對了,誰讓媽咪懷孕的?”
一聽這話,宮奕澤不禁一頭黑線。
看著他們父子在這鬥嘴,隻覺得時光靜好,溫馨祥和。如果時間能夠就此停止該有多好,這樣就可以給寶寶一個完整的家。
這時,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這難得的寧靜和溫馨。
“姑娘,休息的怎麼樣了?”門外,傳來了小桃那甜甜的聲音,“大家還都在會議室裏等著呢。”
聽著小桃那清脆的聲音,我不禁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冷冷地說:“好了,我馬上就過去。”
宮奕澤聽了,臉色也微微一變。
“先等一下,把這碗紅豆粥喝了再說。”他緩緩直起腰來,洗淨了手,這才將桌上那碗粥給端了過來。
宮奕澤拿起銀色的小勺子,輕輕地舀了一勺,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才小心翼翼地放到我唇邊。
“算了,還是別喝了,總不能讓那些長老們總在會議室裏等著吧。”看著眼前那勺香噴噴的粥,我冷冷地拒絕道。
既然偷聽的老妖已經離開了,那麼這場戲就沒有必要再繼續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