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馬上帶她去赤焰殿!”宮奕澤見狀,那血淋淋的身體掙紮了一下,試圖爬起。
洶湧澎湃的江水,直接將那堵無比堅硬的牆壁摧垮。散發著陰冷氣息的江水和各種雜物混和在一起,直接向宮奕澤那剛剛爬起的身體衝去。
他尚未坐起,便立刻湮沒在那堆雜物之中。
“快,快去救外麵的人……”
雜物中,傳來了他那縷焦急不安的聲音。
我聽了,不禁冷笑了起來。
真不知道這厲鬼什麼時候成了菩薩心腸,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博愛善良了呢?想當初屠殺魔界時,他這善良又到哪裏去了呢?
江水陰冷刺骨,此時的心卻更加冰冷三分。
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此時在眼中,卻似乎輕如鴻毛。
那聲音聽起來極為淒愴,可是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在治好妖皇病之後,他們又會將那一千萬美金分一點給我嗎?答案是,絕對不會的!既然不會,那麼我又為什麼要救他們?
聽了這話,鬼醫不由的向我看去,似乎在征求意見。那死灰色的眼底,分明閃爍著一抹不忍的神色。
雖然做鬼多年,但不得不承認,在自從歸順我之後,亂葬崗那群窮凶極惡的厲鬼漸漸恢複了良知。而我的良知,卻在一點點的泯滅。
如今的我,凶殘程度恐怕不亞於當初的它們。那顆心,早已經堅硬似鐵,沒有一絲絲溫度。不是生性涼薄,而是那殘酷的現實一點點將我逼成了這樣。當年的我,不也是良心未泯麼?
“他們的死活與我有關係嗎?”我陰森森地獰笑著,一副冷漠無情的模樣,“走,回魔界!”
略微沙啞的聲音,穿過那散發著陰森寒氣的江水在這偌大的宮殿中飄蕩著,聽起來格外陰森恐怖。
此時的我,看起來一定和妖皇一般陰森恐怖。
聽著外麵那歇斯底裏的慘叫聲,鬼醫略微遲疑了一下,似乎心有不忍,抬頭向許墨看去。
“還不快走?”小桃急了,不由的邊聲催促道,“沒看到姑娘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嗎?”
那碩大的肚子,宛若皮球般鼓了起來。
絲絲駭人的寒氣,透過那薄薄的肌膚直接鑽入體內,迅速在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此時,寶寶已經有些焦躁不安。它瘋狂地蠕動著,那小小的拳頭用力揮舞著,似乎下一秒就會將肚皮撐破,直接從腹中跳出。
許墨聽了,猶豫了一下,還是緊緊地抱著我,順著那冰冷的江水向外遊去。
“一定要救他們!”身後,傳來了宮奕澤那虛弱的聲音。
許墨的步伐無比堅定,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一般,並沒有因此而駐足半秒。
此時,那奢華到極致的大廳內早已經一片狼藉。各種名貴的字畫和古玩順著陰冷的江水恣意流淌。
我漫不經心地看去,隻見大廳內的人們早已經消失不見,估計已經被這滔滔江水給衝走了吧。
許墨陰著臉,如一條靈巧的鯊魚般在江水中穿梭著,很快便遊到了殿外。
原本處處都透著精美雅致的禦花園,此時早已經湮沒在一片汪洋之中。一株一丈多高的血珊瑚上,赫然懸掛著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