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黃色的帳幔從天而降,緊緊將妖皇和那個床上之人罩在了下麵,一時間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才是他。
宮奕澤左手緊緊捂著胸口,殷紅的鮮血順著蒼白的手指縫隙汩汩流下,強壯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顯然,妖皇這一爪用了暗力,宮奕澤傷的不輕!
我剛想出手,目光落到那小黃毛身上時,不由的猶豫了一下,又停了下來。這小黃毛極為詭異,或許我該盯著他。至於宮奕澤,他還有金九呢。有他們二人在,想要拿下妖皇,應該不是難事。
可一看到金九時,突然覺得這家夥有和沒有似乎沒什麼區別。
他宛若一個傻瓜般靜靜地坐在冰冷的地麵上,任那長長的血淚順著蒼白的臉龐恣意橫流。
顯然,這離奇的身世給了金九致命的打擊。或許此時他才能夠真正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妖皇並沒有給予他半點父愛。
他,從一開始不過就是用來醫治妖皇那用私處化成的兒子,又有什麼可以和那個惡靈比呢?在妖皇眼裏,他就是一味藥引,一味可以用來救兒子的藥引而己!對一味藥引,誰又會有真正的愛情呢?
看著失魂落魄的金九,突然間覺得他好可憐。
他和我一樣,不過都是借腹來到這個世上的。但相比之下,許嫣婷顯然比妖皇要有人情味兒。至少在危難時刻,她會挺身而出,隻為救我一命!
而妖皇,他不僅僅不會救金九。相反,還會親手將他推向火坑!
明黃色的帳幔突然從冰冷的地麵上飛了起來,宛若一個巨大的降落傘般,鋪天蓋地般的向宮奕澤罩去。
隻見他目光一緊,手中的白骨鞭在陰冷的空氣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伴隨著一陣布帛破碎的聲音,隻見那巨大的帳幔立刻化成無數細小的碎片,宛若一隻隻黃色的蝴蝶,在陰冷的空氣中絕望地飛舞著。
漫天飛舞的蝴蝶中,隻見那散落一地的木屑微微蠕動起來。
破碎的木屑下,伸出兩隻枯瘦的大手,隻見妖皇搖晃著那瘦弱的身體,緩緩站了起來。
這時,他身邊的另一堆木屑居然也動了起來。
緊接著,另一個妖皇也站了起來!
我看了,不由的一愣。
眼前兩個妖皇,分明一模一樣!不管是頭發,眼睛,甚至神情,都看不出任何區別!
其中一個冷冷地瞟了一眼癱倒在地上的金九,蠟黃的臉上泛起一抹厭惡的神情:“紅蝦,還不快點起來殺敵!”
看來,他對金九真的並不好,沒有一絲絲關心。
否則,兩千年的朝夕相處,又怎麼會認不出眼前這隻紅蝦,便是他的養子?
金九聽了,宛若木偶般緩緩抬起頭,目光無比呆滯。
昔日那雙光華流轉的桃花眼,此時卻沒有一絲絲生氣。
良久,他才木然地伸出手,一把將身上那件人皮大衣扯碎,露出了那張比女人還要白嫩的臉龐。
“是你?”另一個妖皇眉毛微微一皺,突然陰森森地獰笑了起來,“果然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養你了足足兩千年,居然和外人合夥來對付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