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不是已經忘了一切嗎?為何看我的目光,依舊滿含愛意?難道,他又重新拾回了記憶?
“你認得路?”我不由的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這可是我自己的身體,連自己都不認得路,他又怎麼會認得?
他那漂亮的眉毛微微一揚,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是路癡啊!別怕,跟我走。”
那蒼白的大手順著臉龐緩緩滑落,緊緊地將我那瘦弱的小手包裹其中。
順著那狹小的血管,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轉的我眼睛都暈了。一時間,不由的懷疑這厲鬼是否和我一樣,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路癡。
“什麼時候能到?”我累的氣喘籲籲,一臉疲憊地問。
宮奕澤看了一眼,緩緩彎下腰,直接將我抱在懷中,安慰道:“快了,很快就會到的。”
他的懷抱,冰冷又寬闊,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安全。
我又痛又累,不由的將頭輕輕靠在他那強壯的肩膀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其實,連自己也不知道,日後刀槍相向時,自己是否有勇氣將桃木劍刺向他那寬闊的胸膛,那曾經給了我無數幸福和遐想的胸膛!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畔再度響起:“快醒醒,到了!”
聽了這話,我才一臉茫然地睜開眼睛。
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大腦。
“你怎麼會認得路?”看著那極為複雜的大腦,我不由的有些愕然。
宮奕澤邪魅一笑:“果然是傻。難道你不知道,所有女人的人體結構不都是大同小異嗎?”
我聽了,心裏突然有種酸溜溜的感覺。
“你一直致力於研究人體結構的工作?”我撇了撇嘴唇,一臉鄙夷地冷笑著,“而且是專門針對女人?”
宮奕澤那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不由的笑了起來:“我在地府長大,,也曾經見過一些鬼醫在那解剖屍體。見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看來,他本可像秦朗一樣,成為一個優秀的醫生。隻不過,被冥界太子這個工作給耽誤了。
果真是親兄弟,居然都有著做醫生的天分。
見我沒說話,他便笑道:“好了,我該出去了。時間長的話,對你身體有害的。”
不過短短一兩天時間,就先後兩次被鬼附身,我的身體恐怕好不了。每一次鬼附身,都會折壽十年。這兩次,足夠奪走我二十年的陽壽。
人,一旦倒黴起來,可真是喝口涼水都會塞牙。
宮奕澤笑了笑,迅速化成一縷淡淡的黑煙,消失在眼前。
我勉強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才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透過自己的瞳孔向外看去。
此時,宮奕澤已經回到了外麵,正用鼓勵的目光看著我:“動一下,別怕!”
看著那充滿了鼓勵的目光,我吃力地抬起手。
當那顫抖的手可以再度抬起時,我不由的淚流滿麵。
原以為,自己將從此失去這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臭皮囊,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可以再度奪回!
以前,從未覺得這臭皮囊有多好。可真當失去的那一刹那,發現自己心裏居然極度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