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病曆後,所有醫生都紛紛搖頭。
“難道你們就一點辦法沒有?”宮奕澤一把抓住何醫生的手,緊張地問。
何醫生尷尬地垂著頭,一言不發。
它是老苗醫,對於婦產科並不精通。
這時,一個上了年紀的醫生微微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其實這病也不麻煩,隻要將胎兒打掉,立刻做手術便是。”
“難道沒有兩全之策?”宮奕澤問。
眾醫生紛紛搖頭。
“算了。”我緊緊地握住床單,勉強笑道,“你也不必為難他們了。都出去吧,我想靜一會兒。”
豆大地汗珠,順著額頭滾滾滑落,將那幹燥的枕頭打濕。
在那個卵巢和寶寶中間,孰輕孰重,我再也清楚不過了。
這,應該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寶寶了。它,遠遠比自己的性命更為重要。別說是犧牲區區一個卵巢了,就算要了我的性命,那又何妨。
“不行,這樣的話,你讓我怎麼跟金九交待!”宮奕澤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不由的抬高了聲音。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隻見金九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般從人群中鑽了出來,絕美的臉龐上泛著密密麻麻的汗珠:“怎麼了?”
一看到他,何醫生便連忙上前,將病情給講了一遍。
“金九,你勸勸她吧。”宮奕澤有些焦急地說,“她執意要保孩子,可這樣下去,自己的身體就毀了啊!”
金九聽了,有些不安地看著我,又看向宮奕澤:“這事,我做不了決定啊!老大,你怎麼看?”
“我又不是孩子的爸爸,又有什麼資格做決定呢?”宮奕澤似乎有些煩躁,用力搖頭。
聽了這話,何醫生那幹涸的嘴唇張了張,卻又無奈地閉上。
顯然,在冥王的威懾力下,它也不敢多言。
我痛苦地蜷縮成一團,用牙齒將那潔白的床單撕成無數碎片,沙啞的聲音劇烈地顫抖著:“算了,都別說了,我要孩子!”
“就那樣一個渣男,值得你為他如此拚命嗎?”宮奕澤有些不解地看著我,如墨的眸子裏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眾人聽了,不禁麵麵相覷,誰卻都不敢多說一個字。
我聽了,不禁淒然一笑:“我不是為了他,是為了自己!因為,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就這麼簡單。”
金九眼睛不由的濕潤了。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來,啞著嗓子衝我喊道:“都什麼時候了,你為什麼就不肯說出實情呢?孩子的親爸到底是誰?”
我聽了,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
不知道冥王使用了什麼手段,令他們無法說出實情。而我,卻不必懼於冥王的淫威,是唯一那個可以說出真相的人。
既然金九越是急於讓說出真相,那麼我自然更不能說了。對他們有利的事情,我又怎麼會做呢?
“算了,即便說出來,又有何意義?”我冷笑一聲,故意裝出一臉無奈的模樣,“既然他早已經把我忘記,又何必再提呢。倒不如,忘的幹幹淨淨。日後刀劍相向時,也不至於太過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