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不由的目光一暗。
立刻握緊了手中那血淋淋的桃木劍,迅速轉身,惡狠狠地向身後刺去。
“是我,姑娘!”黑暗中,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一聽這聲音,我立刻將劍收回,冷眼向暗影中看去。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位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行色匆匆,一臉焦急地走了過來。隻見它身材削瘦高挑,臉色蒼白,一頭烏黑柔軟的頭發上灑滿了點點星光。
“許墨?”我看了,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許墨匆匆走上前,剛想說話,目光卻落在我的眼睛上。那半張的嘴立刻停了下來,宛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動不動,死灰色的眼底卻寫滿了濃濃的恐懼。
半晌,它才磕磕巴巴地說:“姑娘,你的眼睛……”
離開地府這麼久了,想不到眼睛的顏色仍未恢複如初。
剛想說話,隻聽到 “撲嗵”一聲,傷痕累累的小漁宛若一灘爛泥般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它的很傷重,隻不過一直在苦苦支撐著罷了。如今回到了亂葬崗,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小桃!”我不由的一驚,立刻撲上去,死死地將它那小小的身體抱在懷中。
它是那麼的瘦,那麼的柔弱,宛若一縷清煙,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懷中飛走。
“姑娘。”小桃幹涸的嘴角微微動了動,血淋淋的小臉上漾起一抹淒美的笑容,“我怕是不行了……你……你以後要多保重。”
一聽這話,隻覺得心如刀絞,血流如注。
“不,不,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緊緊將它擁在懷中,淚如雨下。
一邊說著,一邊試圖將它抱起。
可身體顫抖的厲害,邊那宛若清煙般的身體都無法抱起。
“姑娘,我來!”許墨見狀,連忙上前將小桃抱起,匆匆向小樓走去。
冰冷的月光,透過潔淨的玻璃窗,溫柔地瀉了一地。
我坐在床前,看著小桃那張越來越蒼白的臉龐,隻覺得心如刀絞。
鮮血,順著它那小小的身體汩汩往外流著,染紅了那如雪的床單。
它傷的太重了,連灌了三大碗殘魂湯,卻依舊無法將鮮血止住。魂魄已經有些蠢蠢欲動,試圖衝出那具小小的身體的束縛,要和那陰冷的空氣溶為一體。
小桃本就是一縷殘魂,隻要那縷魂魄離開身體,它必死無疑。
“許墨,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它?”我不由的拉住了許墨的手,情緒有些激動起來,“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許墨臉色陰霾,它那雙死灰色的眸子動了動,欲言又止。
看著那複雜的神情,我不禁眼睛一亮:“你果真有辦法,快說啊!隻要能救小桃,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它嘴唇微微動了動,看著我身上那血淋淋的衣服,用力搖頭:“不行!姑娘你剛動了胎氣,不能再以身犯險。”
聽了這話,不由的伸出雙手,輕輕地摸向小腹。
“在冰山地獄時,寶寶也曾經說過,願和我們同生共死。”我淒然一笑,不禁淚如雨下,“如果小桃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內疚一輩子的。我相信,寶寶一定會理解我的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