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八陣,尚有四陣未擺出,我已經累的大汗淋漓。
宮奕澤看了,眼底滿滿的都是擔心和心疼的神色。
看著那抹心疼,我不禁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此時此刻,他還不忘記繼續演戲。這精湛的演技,沒得個奧斯卡大獎可真是虧了他!
對於剛才的指點,我並不領情。我若出事,下一個死的就會是他。所以,最不想讓我出事的,肯定是他!
陰冷的空氣中,傳來了那厲鬼囂張得意地笑聲:“小丫頭,我倒想看看,你到底還能堅持多久!離天亮尚有兩個多小時,我敢斷定,半個小時內就能要了你的小命!與其做無謂的垂死掙紮,倒不如乖乖的束手就擒。在拿到鬼胎後,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陰森刺耳的笑聲,如一根根塗滿了劇毒的銀針,刺的耳膜隱隱作痛。
突然,我眼前一亮。仿佛黑暗之人看到了一點光明,眼前豁然開朗。
於是,咬緊牙關,我取出身上僅有的幾張符咒,用力向那群僵硬的屍體擲去。
對這符咒,那些屍體還是有些幾畏懼之心。一看到那呼嘯而來的符咒,便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用來抵禦。
趁機,我縱身一躍,宛若一隻鷂子般高高飛起,手中的桃木劍徑直向那厲鬼胸口刺去。
它驚愕地瞪大眼睛,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暗紅色的桃木劍就已經深深地刺進了它的胸口。鮮血,順著那黑色的壽衣汩汩流下,將那金色的“壽”字染紅。
看著那厲鬼驚愕的神情,我不禁冷笑一聲,聲音冰涼:“你們東洋的武侯八陣雖厲害,但卻不知道我們中原有句古詩。‘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擒賊先擒王?”那厲鬼嘴唇微微顫抖著,嘴角溢出一縷支離破碎的聲音,渾濁的眸子裏充滿了濃濃的疑惑。
顯然,它對這句詩至今仍然無法完全理解。不過,就算理解,它也沒機會了。
胸口處,赫然燃燒著一團熊熊火焰,在它那瘦弱的身體上蔓延著。很快,便被熊熊大火徹底包圍。
它沒有反抗,也沒有掙紮,宛若一具枯木般靜靜地坐在那裏。瘦弱的身體,很快被燒成一堆白色的骨灰。
一縷陰風吹過,細小的白色灰末在陰冷的空氣中飛舞著,轉眼消失不見。
我冷冷地笑著,緩緩轉過身體,冷眼看著大廳中那群屍體。
果然,擒賊先擒王!沒了厲鬼的操縱,那群屍體仿佛沒頭的蒼蠅,四處亂竄。它們笨拙地跳躍著,一會兒撞到了桌子上,一會兒撞到了牆上,看起來有些狼狽不堪。
我陰森森地獰笑著,揮起手中的桃木劍,直接向一屍體的後背刺去。
頓時,一股黑血噴湧而出,直接濺了我一身。
“不要!”宮奕澤躺在冰冷的地麵上,緊張地喊道,“它們都是些可憐人,還有機會將身上的戾氣消除的!”
可憐人?就因為那群屍體曾經是可憐人,我就要做白蓮聖母,要放過它們?剛才布下武侯八陣時,為何不見手下留情?難道,我就不可憐?
對於宮奕澤的話,我根本聽不進去。
看著身上的黑血,隻覺得喉嚨微微一動,目光突然變得貪婪起來。那散發著腥臭味的血,此時在我看來,卻甜美異常。特別想衝上前,好好品味一下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