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奕澤無力地躺在散發著絲絲寒氣的青磚上,宛若一具行屍走肉般,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絲生氣。
一看到我,那雙無神的眸子微微動了動,幹涸的嘴角溢出一抹極淡的笑容。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陰森森地獰笑了起來。
陰冷淒厲的笑聲,在空蕩蕩的大廳內回蕩著,聽起來如惡魔般陰森恐怖。
緩緩舉起手中的桃木劍,輕輕地抵在了他的胸口。
宮奕澤的內丹暗藏在心髒,隻要一劍將胸口貫穿,他便會如同當年的孟妖嬈一般,很快衰老,成為一個無用的廢人。
看到我的舉動,他那幹涸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如同一條登陸己久、瀕臨死亡的小魚一般,虛弱的聲音裏夾雜著濃濃的失望:“為什麼?”
他的聲音極為虛弱,宛若一縷輕煙,似乎隨時都可能被吹散。
奇怪,剛才和孟妖嬈摟摟抱抱時,為什麼不見如此虛弱呢?難道,那女鬼是顆靈丹妙藥,一見它便精神煥發?
一想到這裏,心中的怒火便更盛了,手上不由的加重了力度。
暗紅色的桃木劍,直接刺穿了他身上那件被鮮血浸透的衣裳,觸碰到了那冰冷的肌膚。立刻,胸口便泛起一縷嫋嫋黑煙。
宮奕澤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痛苦,卻沒有吭一聲。
“為什麼?”我冷笑著,目光裏透著濃濃的惡毒,“嗬嗬!很遺憾,我全都記起來了。是你,是你和金九聯手殺了我媽!那天張碧芝說的假話,恐怕都是受你脅迫吧?”
聽了這話,他那深不見底的眸子裏掠過一抹淡淡的哀傷。
“我是為了你好!”宮奕澤皺著眉頭,無力地搖搖頭,“當年魔後的事,我也很無奈。畢竟,那可是天帝下的旨意。”
他的傷似乎嚴重了許多。每說幾個字,便得停下來,吃力地喘息著。似乎下一秒,就會魂飛魄散。
“你給我住口!”我眼睛裏滴著血,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憤怒地咆哮著,“既然明知道你我之間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為何又要招惹我?為什麼又要費盡心機要娶魔後的女兒?難道,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宮奕澤聽了,目光一暗。那雙漆黑的眸子,宛若一潭死水,黯淡無光。
幹涸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半天卻沒吐出一個字來。
我看了,不禁冷笑道:“無話可說了吧?不管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我都可以很嚴肅地告訴你,你永遠也得不到的!因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越說越是激動,情緒漸漸有些失控,那淒厲的聲音聽起來陰森刺耳,久久在空蕩蕩的大廳內回蕩著。
手中的桃木劍,不由的又加重了力度,深深地陷進了他的肌膚裏。
宮奕澤渾身重重一顫,布滿霜花的臉龐扭曲成一團,神情極為痛苦。
不過,他依舊沒有吭聲。
良久,他才淒然一笑,靜靜地看著我,目光無比溫柔,並沒有一絲絲怨恨,更沒有求饒的意思。
“我知道,此時不管說什麼,你都不會聽的。”他深吸一口氣,斷斷續續地說,“其實如果能死在你的手裏,也是一種幸福。我的血,如果能讓你放棄心中的仇恨,那麼一死又何妨!”
這話說的極為動聽。如果換成當初的我,一定會痛哭流涕,心亂如麻。遺憾的是,此時的我對他隻有濃濃的恨意,心扉再也不會為他打開!
“說,繼續說!”我陰森森地冷笑著,一臉不屑的神情,“我倒想看看,你能說出個天花亂墜來?替母複仇,天經地義,難道我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