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冷笑一聲,並沒有回答。
找到孟妖嬈,就意味著將一切告訴了冥王。他若親自帶兵前來營救,那豈不是害了阿遲大人和那兩個小鬼?
這幾條性命,在秦朗眼裏不值一提。但在我眼裏,卻和親人一樣,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身處陷境。
“這是我的事。”我冷冷地說,“還有,阿遲大人會來這裏嗎?”
秦朗雖然不解,但沒有繼續追問,隻是點點頭:“每天,它都會過來看一次,時間不固定。”
我微微點頭,心中卻在暗暗盤算著。
“對了,我好餓,你能把那粥給我喝一口嗎?”秦朗看著我,有些尷尬地笑道,“那些厲鬼個個都心如蛇蠍,一天隻送一頓飯,而且都是它們嗅過的。不怕你笑話,一開始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吃的。但已經餓了兩天,再不吃的話,就算宮奕澤不殺我,恐怕也會活活餓死的。”
如果他知道那粥裏加了那兩小鬼的口水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繼續堅持這個想法。
“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和你爸一樣殘忍?”一聽到宮奕澤的名字,我臉一沉,聲音冰冷,“這點子苦算什麼。想當初,我被你爸扔到亂葬崗,差點被厲鬼活活吃掉!”
就算想救,也絕對不允許他說宮奕澤半個“不”字。
雖然折磨的似乎有些過了頭,但我堅信,我的男人無論如何不會做出殺掉親弟弟的事情來的。如果真的絕情,就不會替這混蛋背那墨鍋,每月十五繼續去地府替他受刑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秦朗見狀,連忙搖頭,眸子裏閃爍著急切的光芒,“如果我知道,一定不會允許他那麼做的。”
聽了這話,我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嘴角泛起一抹輕蔑的笑容。
這鬼話說的極為動聽,可他似乎忘了,想當初是誰製造山體滑坡,妄圖將我和宮奕澤置於死地的!
突然,上方似乎傳來“吱呀”一聲的開門聲。
看來,是阿遲大人回來了!
我目光一緊,冷冷地看了秦朗一眼:“我猜,它回來後一定會來看你。一會兒,你將地上的汙穢都弄到它身上。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了。”
他聽了,立刻滿臉通紅,漲的宛若新出鍋的螃蟹。
阿遲大人對他恨之入骨,早就想除掉這混蛋了。如今將他囚禁,又怎能指望像貴賓一樣供著?於是,殘羹冷炙,便是他最好的待遇。雖然未動刑,但不讓去廁所,任其隨意方便,這對生性孤傲的秦朗來說,簡直比殺了他更為難受!
如果換成以前的秦朗,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而如今的他,在求生的念頭前,所謂的尊嚴簡直不值一提。
他想了想,咬了咬嘴唇,重重地點頭。
我順手將隱身符貼在胸前,靜靜地縮回到牆角。
秦朗應該看不見我了,目光在小小的地下室內張望著。
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黑色的牆壁裂開一道縫隙,一道綠瑩瑩的亮光如碧水般瀉了一地。
阿遲大人穿著襲潔白的t恤,頭發梳理的油光可鑒,看上去極為清爽。
每次見小麗,它都會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把最美好的一麵呈現給心上人。相信到現在,小麗肯定未見過它脫下人皮大衣時的那恐怖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