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些什麼呢。”宮奕澤輕輕拍了一下寶寶的頭,笑道,“十三少可是爸爸的兄弟,得叫叔叔!”
透過反光鏡,清楚地看到,十三少的眼睛濕潤了。
在陰街的時候,根本沒人把它當兄弟看。每次見到宮奕澤,它都像條狗一樣,卑躬屈膝,化成骨椅,隻為了給他留下個好印象。
或許,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它,居然能和堂堂的豐都宮少稱兄道弟!
寶寶想了想,似乎有些鬱悶,便悻悻地鑽回了肚子裏。
“好可愛的寶寶!”十三少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說。
宮奕澤聽了,不禁微微歎了口氣:“可愛是可愛。不過我覺得,這小子出生後,除了媽媽的話,誰的話也不會聽呢。”
奢華的婚車,如一道紅色的閃電般行駛在寬敞的馬路上,直接駛進市區。
回頭看去,身後的車隊如一條長蛇般蜿蜒著,長到似乎沒有盡頭。
“對了,預備那麼多輛車,可有那麼多賓客嗎?”我不禁有些詫異地問。
宮奕澤笑了笑,漆黑的眸子裏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當然。”
對於婚禮的一切流程,我並不清楚,因為全是他一手操辦的。
很快,車子便在一家富麗堂皇的酒店停了下來。
透過車窗,隻見外麵早已經支起了漂亮的拱門,那群穿著紅衣的鬼樂隊也到達了,在門口演奏著極為悠揚的樂曲。
這時,我不禁有些擔心地看了宮奕澤一眼。
他的身體這麼虛弱,弱的如一縷清煙,很容易被人一眼看穿,眼前的這位新郎,不過是一縷殘魂而己。誰又能確定,秦朗和沈洛茵等不會在暗中觀察。萬一發現異樣,僅憑一縷殘魂,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的。
正在胡思亂想,隻見十三少從前麵遞過一個紙人。
我看了,不禁一臉詫異。
大婚這種喜慶的場合,又怎麼會弄個紙人來呢?
不過,那紙人紮的不錯,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小漁之手。那眉毛,那眼睛,分明和宮奕澤如出一轍!
看著那紙人,宮奕澤滿意地點點頭。
他迅速化成一縷黑煙,鑽進了紙人體內。
“這是幹什麼?”我有些詫異地問。
那紙人的空洞的眸子裏漸漸有了神彩,用朱砂畫的嘴唇微微上揚,蒼白的臉龐上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總不能讓人看到,新郎是一縷殘魂吧。”
漸漸的,那紙人的身體變得柔軟起來。小心翼翼地摸上去,分明有了肉體的真實感。
一縷淡淡的黑煙飄過,宮奕澤赫然出現在麵前。
此時的他,看起來和平時無異。
“下車吧,我的新娘!”他邪魅一笑,如墨的眸子裏閃爍著比星星還要璀璨的光芒。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他便打開了車門,一把將我抱下車。
頓時,禮炮陣陣,鞭炮齊鳴,朵朵煙花在無盡的暗夜中怒放,將夜空照的恍若白晝。
附在紙人身上的宮奕澤,力氣也大了許多,抱起我來似乎也沒那麼吃力。不過,外人看不出異樣,但我卻清楚地看到,他太陽穴那微微隆起的青筋。
突然,無數粉色的桃花瓣紛紛揚揚的從天而降,宛若一片美麗的花瓣雨。落在我那如雪的婚紗上,宛若一個美麗甜蜜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