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景,確實不是聊天的最佳時機。就算想勸我離開,張碧芝完全可以等到回了玫瑰園再說啊!
我聽了,不禁一臉疑惑地打量著。
它的目光飄忽不定,似乎有些惶恐不安。渾濁的眸子裏,隱隱散發著一股異樣的光芒。那光芒,讓我一時間有些看不透。
不過,那香的味道真的非常特別。淡淡的,甜絲絲的,有些像梔子花的芳香,卻又沒有那麼濃鬱。仿佛無數花香混和在一起,又用濾網將那過於豔俗的香氣濾掉,隻剩下最清新的一抹精華。
嫋嫋清香,順著鼻孔鑽進體內。
漸漸的,隻覺得頭重腳輕,眼前的一切漸漸變得模糊。張碧芝那張蠟黃肥膩的老臉,仿佛變成了無數張,在眼前劇烈地搖晃著。
剛想喊,身體便軟軟地倒下去,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那香有問題!”這是我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從那漫長的昏迷中醒來,隻覺得渾身酸軟無力,每一寸骨骼都劇烈地疼痛著。稍微一動,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便在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勉強忍著那駭人的疼痛,我警惕地瞪大眼睛,四處張望著,張碧芝卻不見了蹤影。
這是一處小小的地下室,光線極為昏暗。牆角,赫然布滿了一張張蜘蛛網,陰暗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
幾縷慘白的月光,透過小小的窗戶射了進來,在地上投射出斑駁的暗影。
這地下室,似乎有些眼熟悉,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吱呀”一聲,冰冷的鐵門徐徐打開。
抬頭看去,一紅衣女鬼宛若一縷紅色的煙霧般飄了進來。
它的臉呈死灰色,一頭極黑極長的頭發遮住了大半臉龐,沒有焦距的眸子在冰冷的月光下閃爍著陰森恐怖的寒光。
陰風吹過,宛若被鮮血染紅的長裙隨風搖曳,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迎麵襲來。
那女鬼冷笑一聲,用散發著惡臭味的長舌頭舔了一下嘴角,猙獰恐怖的臉龐上泛起一抹貪婪的神色。
“沈洛茵!”我看了,不由的一驚。
自從那次和秦朗勾結陷害我之後,這丫頭消停了許多,仿佛從人間蒸發了似的,再也不曾露麵。
它用陰冷的目光看著我,陰陽怪氣地獰笑著:“喲,還認得我啊,我的好姐姐!這段日子沒見,有沒有想我呢?”
“廢話少說,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瞪大眼睛,厲聲質問道。
一邊說著,一邊試圖爬起來。可渾身卻仿佛像被抽了筋骨一般,沒一絲絲力氣,知覺卻尚在。
“幹什麼?”沈洛茵伸出布滿血汙的鬼爪,一邊打量著,一邊冷笑道,“當初費盡心機把你推上宮奕澤的床,不就是在等這一天嗎?隻要懷上鬼胎,且胎相已穩,那麼你的使命就結束了!而我,便可以死而複生!”
我聽了,心不由的重重一沉。
原來,這對厚顏無恥的母女一直撮和我一宮奕澤,為的就是鬼胎!原以為,鬼胎不過是能使靈力大增,想不到居然還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為什麼非得是我?”我有些不解地問,“想要鬼胎,你完全可以去找其他人!”
“很遺憾,其他人又不是魔胎!”沈洛茵邪惡一笑,冰冷的聲音裏透著幾分不屑的神情,“你半佛半魔,再加上宮奕澤的半仙半鬼。你們倆所孕育的鬼胎,才會有些功效。否則的話,我哪能讓你白白占那麼個大便宜,把宮奕澤那種絕世帥哥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