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軀體倒在冰冷的地麵上,宛若一具沒有靈魂的枯木般,一動不動。
我冷笑一聲,跨過屍體,伸手推向那扇冰冷的木門。
潔白的木門徐徐打開。
狹長幽深的走廊上,赫然站著幾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他們瞪著猩紅的眸子,手裏舉著鋒利的手術刀,渾身散發著濃濃的寒氣。
看來,那幕後指使者有通天的本領,居然能將產科所有的醫生都能在短短時間內化成厲鬼!雖然這些醫生都極為可憐,可此時,除了殺掉它們,我別無選擇。
一看到我,它們齊刷刷地舉起了手術刀,徑直襲來。
按理說,它們前世都是醫生。想要殺我,必定直接攻擊致命部位。奇怪的是,那鋒利的手術刀,卻直接襲向小腹,目標極為明確。
顯然,它們的目標不是我,而是那尚未出生的鬼胎!
一咬牙,將事先準備好的符咒快速擲去。
暗黃色的符咒,直接貼在了它們的腦門上。
頓時,它們立刻如一尊尊雕像般,以詭異的姿勢矗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瞟了一眼,順手一揮劍。
幾隻厲鬼,便迅速倒地。
踏著泛著絲絲陰氣的地磚,我大步流星地向候診大廳走去。
剛到大廳,隻覺得一股駭人的寒氣迎麵襲來。
抬頭望去,張碧芝被五花大綁,如死豬般被扔在地上,嘴裏塞了隻不知道是誰的臭襪子。
一看到我,它眼睛一亮,立刻蠕動著肥碩的身體,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身後,站著一排排挺著碩大肚子的孕婦。
她們眼睛裏滴著血,呲著慘白的獠牙,死灰色的臉上掛著陰森森的笑容。
奇怪,如此多的厲鬼,為何剛來時卻沒發現呢?難道,我的陰陽眼出了問題?
“把嘴塞住!”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厲鬼將腳踏在張碧芝心髒部位,陰森森地獰笑著,“否則,我一腳踩爆它的心髒!”
它的聲音極為沙啞,每個字都包裹著濃濃的冰花。
一張嘴,隻覺得一股難聞的腐敗氣息在陰冷的空氣中飄蕩著。
話音未落,一邊的小護士獰笑著,直接扔過一隻散發著濃濃消毒水味道的白色口罩。
顯然,這群厲鬼對我的口吐蓮花頗為忌憚。此次出手,它們應該做了充足的準備。
見我沒動,那厲鬼腳一用力,張碧芝渾身重重一顫,鮮血直接染紅了嘴裏那隻髒兮兮的襪子。
“放了它!”我冷冷地說。
那厲鬼聽了,似乎早就料到如此,不禁得意地冷笑了起來。
“那你快點!”它瞪大猩紅的眸子,厲聲喝道。
我想誦經,但不敢保證,在這厲鬼魂飛魄散前,張碧芝是否安然無恙。
對這條黃鼠狼,我是又愛又恨。可若眼睜睜地看著它死,卻真的無法做到。
緩緩彎下腰,拾起那隻散發著消毒水的味道的口罩。
不知道為什麼,一聞到那濃濃的消毒水味,隻覺得胃液上湧,華麗麗地吐了起來。
見我嘔吐,眾厲鬼大聲獰笑著。陰森刺耳的聲音,震的耳膜隱隱作痛。
“嗬嗬,果真懷孕了!”眾厲鬼獰笑著,一臉得意地說。
看來,它們的目標果然是腹中的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