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劫匪聽了,臉色越來越難看,渾身抖的更加厲害了,似乎要將三魂六魄全部抖出體內。
“好,我說,我說!”為首的劫匪咬了咬牙,黑洞洞的眼底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那人就是……”
我不由的心中一緊,立刻瞪大了眼睛。
如果一切大白於天下,不知道宮奕澤是否會失去理智,衝動之下做出錯事。
突然,那劫匪抬起胳膊,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我的胸膛。
我一驚,尚未反應過來,耳畔便傳來了一聲槍響。
鮮血,染紅了衣襟,卻並沒有任何疼痛感。
抬頭望去,宮奕澤緊緊將我擁在懷中。冰冷的子彈,穿透了他的腹部,殷紅的鮮血如小溪般汩汩流下,染紅了萋萋荒草。
“宮奕澤!”我心劇烈地疼痛起來,緊緊將他抱住,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滾滾滑落。
他那高大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滾落下。
“別哭,我沒事!”宮奕澤緩緩抬起手,試圖替我拭去臉上的淚水。
稍微一動,便痛苦地皺起了眉頭。
宛若青鬆般挺拔的身體,此時已搖搖欲墜,宛若一座大山般,重重地壓在我的肩上。
這時,耳畔傳來了兩聲歇斯底裏的慘叫聲。
抬頭望去,許墨已經徒手將兩劫匪的脖子硬生生擰斷,沒有焦距的眸子裏閃爍著噬血的寒光:“居然敢對主人下毒手,找死!”
雖然有心想留活口,但此時宮奕澤身負重傷,也顧不得許多。
“許墨,快來看看,他受傷了!”我帶著哭腔喊道。
許墨聽了,這才收起了臉上的殺意,匆匆奔了過來。
它看了一眼傷口,直接將宮奕澤背在肩上,一臉焦急的神色:“快走!”
我一邊哭著,一邊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們身後,擔心地看著他那張近乎於大理石般蒼白的麵龐。
宮奕澤將頭無力地靠在許墨的肩膀上,鮮血越流的更加厲害了,似乎要將體內所有的血液全部清空。
“堅持一下,你一定沒事的!”看著那張蒼白的臉龐,我哭著說,“別忘了,再有幾天我們就結婚了呢。”
聽到“結婚”二字,他緩緩睜開眼睛,勉強一笑。剛想說話,頭卻無力地垂下……
食為天。
宮奕澤靜靜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靜靜地閉著雙眸。蒼白的臉上,覆著一層薄薄的寒冰。整個人,宛若一具冰雕般,沒有一絲絲生氣。
“怎麼會這樣?”我一把拉住金九的手,哭著問道,“他不是鬼嗎?普通的槍支彈藥,又怎麼能傷得了他?”
金九臉色極為難看,他輕輕將我擁在懷中,並沒有回答,隻是低聲說:“別哭,你哭的話,會打擾何醫生的!”
聽了這話,隻能無聲地抽泣著。
抬頭看去,何醫生小心翼翼地從宮奕澤體內取出一顆血淋淋的子彈,輕輕地放在阿嬌舉著的銀托盤上。
那子彈,看上去極為普通,沒任何異樣。
它放下子彈,便認真開始替他處理傷口。
雖然緊張的要死,但此時隻能咬破嘴唇,不敢出聲。
許墨看了,目光一緊:“可以讓我看看嗎?”
阿嬌連忙端著盤子,送到了它麵前。
許墨伸出兩根潔白的手指,輕輕將子彈捏了起來,漆黑的眸子裏掠過一抹異樣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