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踏著明媚的陽光,緩緩來到了小漁家。
春節己過,步行街上的遊客也漸漸多了起來,又恢複了以前那繁華熱門的景象。
輕輕推開那扇半掩的大紅木門,小漁正坐在桌前抄寫什麼東西。
看到我,她並沒有覺得意外,蒼白的小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平靜的眼眸裏掠過一抹喜悅的神色。
和以前相比,她確實變了許多。
以前的小漁,開心爽朗,而現在的她,渾身卻散發著一種安靜的力量。與身邊的喧囂,形成的強烈的反差。一切人事物來到附近,都會變成煩人的噪音。
“回來了?”她淡淡一笑,聲音極為虛弱,“告訴我,為什麼要逃婚?恐怕不僅僅是因為抽離記憶的事吧。”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她對我卻極為了解。或許,是因為女孩的心思更為細膩敏感些的緣故吧。
“我是被冥王抓走的。”不待邀請,我便自己坐了下來,微微歎了口氣,“他把我扔到一亂葬崗,差點被一群死掉的天兵天將給生吞活剝了。”
聽了這話,小漁瘦弱的手微微一顫,那枝毛筆便落在了冰冷的地麵上,漆黑的眸子裏閃爍著恐懼的神色:“你說什麼?冥王把你扔到了一群死掉的天兵天將那裏?”
她一把握住我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有沒有事?受沒受傷?”
看著她那緊張的神色,我不由的笑了起來:“放心吧,我沒事。看看,連根頭發都沒少,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小漁認真地檢查了一遍,甚至連顆牙齒都沒放過,見確實無恙,這才不由的長舒了口氣。
“可嚇死我了!”她長歎一聲,眸子裏閃爍著憤怒的光芒,“真沒想到,冥王如此心狠手辣,居然想置你於死地!死去的將士身上戾氣本來就重,再加上它們前世又是天兵天將,靈力自然極高。想從它們手中全身而退,別說是你了,就連宮奕澤……”
說對這裏,她猛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驚愕地問:“對了,你是怎麼從它們手中全身而退的?”
我聳聳肩,一臉輕鬆的神情:“誦經啊!學會誦經,什麼厲鬼都不必怕了。”
小漁聽了,不由的皺起了漂亮的眉頭,幽幽地說:“口吐蓮花!這個,似乎足夠將那些厲鬼們震懾住的了。看來,你體內的佛性大於魔性,所以才會一直如此善良。”
我目光一緊,小心翼翼地問:“如果魔性大於魔性呢?”
“那還用說?”小漁一揚眉,冷笑道,“肯定嗜血成性了唄!危急關頭,你想到的肯定不是什麼口吐蓮花,而是將它們的陰氣徹底吸收,殺個片甲不留。”
她的聲音並不高,說起來挺輕鬆的,但卻字字如刀,惡狠狠地刺向心髒。
看來,宮奕澤替我抽離記憶,是必須的!
如果魔性再度占據上風,天知道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
“對了,你在寫些什麼呢?”我不敢再想下去,便轉移話題,向桌上的白紙看去。
上麵,用毛筆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極為娟秀的小字。
“替人抄寫些經書。”小漁笑了笑,一臉平靜地說,“一是能賺點錢,二來心靜。心靜了,自然就不會再受奸人盅惑,做出錯事了。”
看著她這副平靜的模樣,我還真有些不大習慣。
以前的小漁,動不動就喜歡懟人,甚至會把小麗給綁起來扔在床上。而現在的她,安靜的猶如荒野中的一朵小雛菊,柔弱沒有一絲絲攻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