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們姐妹相擁而泣,心裏不由的酸酸的。
這種親情,是我此生難以企及的。
我和沈洛茵,除了相互撕殺,似乎再無其它可言。
為了表達愧疚之情,一向吝嗇的老板娘居然親自下廚炒了桌菜,替我們餞行。
“放心吧,小雪以後就住我這裏了。”她緊緊握著小雪的手,淒然一笑,小小的三角眼裏充滿了柔和的神色,“以後,她爸再敢欺負,我就一棒子把他給打出去!這幾天的事情,確實是我不對,在這兒,我向小雪和你們道歉!”
小雪聽了,眼眶紅紅的,也不禁潸然淚下。
“表姐,其實也怪不得你。”她紅著眼睛,哽咽地說,“這些年,你一個人也不容易的。”
原來,那老板娘是個私生女,從小受盡白眼。在白眼和貧困之中,她隻能將變成一隻貪婪的刺蝟,保護自己,保護媽媽。
長大後,因私生子的身份被人唾棄,隻能嫁給一癆病鬼。怎知,媽媽死了,男人也死了,隻剩下她孤零零一個。
也難怪她對小雪絕情,畢竟在那些年最無助的時候,那個所謂的舅舅從未幫過一把,甚至連句關心的話都不曾有過。
聽了這話,我的眼睛也紅了。
低下頭,看著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就此和宮奕澤分開,那麼腹中的寶寶,注定也要做個私生子。它,以後也得在眾人的白眼中渡過!不,我不要它做私生子,不要它受人唾棄!
“這些錢你們拿著吧。”宮奕澤將先前拿回的錢又遞了過去,如墨的眸子裏掠過一抹極為罕見的憐憫。
這憐憫,以前隻有麵對我的時候才會有過!如今,麵對著兩個陌生的女人,這厲鬼居然也起了憐憫之心!
不知道為什麼,心底一股莫名的怒火湧起,陰冷的空氣中立刻彌漫著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飯後,老板娘找了輛三輪車,托人將我們送出村子。
“路上小心點!”她又恢複了那副爽朗潑辣的模樣,衝我們笑道。
她一邊笑著,一邊塞過一個包裹:“這是我親手做的點心,留著路上吃。以後沒事的時候,經常過來玩!”
我接過包裹,笑著道謝。
半舊的三輪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著。
雖然窮,但確實是生平第一次坐這種車。劇烈的顛簸,震的老腰隱隱作痛。呼嘯而過的北風,吹在臉龐上,宛若刀割一般疼痛。
宮奕澤脫下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我身上,聲音無比溫柔:“風大,別凍壞了。”
雖然對他一直不理不睬,偶爾說幾句也沒什麼好氣,但這厲鬼並不生氣,仍然對體貼入微。仿佛是一隻收起了利爪和牙齒的老虎,再也沒了昔日的威風和霸氣。
我並沒有拒絕,畢竟腹中懷著的是他的骨肉。他,似乎也得為自己的寶寶做點什麼。
抱著懷中那熱乎乎的點心,突然覺得手感似乎有些異樣。連忙打開,隻見點心中間赫然夾著一個紅色的小包。
我目光一緊,立刻將小包取出。
小心翼翼地打開,裏麵赫然是一遝厚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