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聽了,臉上的肌肉抽了抽,小小的三角眼裏閃爍著一抹不屑的神色:“嗬嗬,你怎麼不說雙倍奉還呢?走吧,快走!這附近十幾裏都沒有村莊,看你們不露宿街頭!今晚若想要繼續住,房費翻倍!”
難怪她會被小桃吸走精血,如此貪婪無比,也果真是報應不爽。
懶得再看到那張醜陋的嘴臉,我提著桃木劍,冒著嚴寒,獨自踏進了無盡的暗夜中。
寒風嘯嘯,飛雪飄零。長路漫漫,卻不知何處是我家。
魔胎是什麼,我到底又是誰?還有,那張總是不經意間在腦海裏浮現出的神秘麵龐,又是何人?那段血淋淋的記憶,到底又有著什麼樣的驚天秘密?
我不敢再想下去,隻覺得頭疼欲裂。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滾滑落。
踏著厚厚的積雪,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身後,卻有一抹黑色的身影如影隨行。不用看便知道,一定是那隻厲鬼!
“主人,那位先生一直跟著呢。”小桃在耳畔低聲說道。
我麵無表情地說:“甭理他!”
聽了這話,它便再默不作聲。
不遠處,一座廢棄多年的老房子赫然出現。它破破爛爛,上麵勉強有幾片破瓦遮頂,也不知道能擋住多少風雪。
此時,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
緩緩伸出凍的發僵的手,輕輕一碰,那扇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自動打開。
漆黑的屋內,赫然熊熊燃燒著一團火焰。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正哆哆嗦嗦地圍火取暖。
我嚇了一跳,心髒直接衝到了嗓子眼兒,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桃木劍。
一看到我,她嚇的臉色蒼白,恐懼地瞪大了眸子,渾身如籮篩般瑟瑟發抖:“求求你,不要把我抓回去!”
看著地上那抹清晰的影子,我那懸著的一顆心才勉強緩緩墜落。
“我是路過的。”我伸手拍了拍胸脯,試圖將心髒恢複原位。
聽了這話,那女孩眸子裏仍然閃爍著懷疑的神色,臉上的恐懼漸漸變淡:“那……不如一起烤火?”
看著那凍的發青的手,我連忙道謝,匆匆來到門前。
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宮奕澤,我咬了咬嘴唇,直接將他和那茫茫風雪,一並關在了門外。
踏著滿地的稻草,我也在火邊坐了下來。
烤火的感覺可真好,那僵硬的手指,漸漸恢複了知覺,變得柔軟起來。
隻是不知道,外麵風雪那麼大,他是否能受得了呢?
糟糕,怎麼又開始想他了呢?我,不是應該恨他才對嗎。
搖搖頭,試圖將那個惱人的名字從腦海中拋掉。那厲鬼,為何不將和他有關的記憶也給我一並抽離呢?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一個人在這裏?”我一邊烤著火,一邊好奇地問。
女孩微微歎了口氣,清澈的眸子裏泛起了點點淚花:“我叫小雪,住在十幾裏外的村子。前段日子,我爸給訂了樁婚事。可我不想嫁,便跑到這裏來了……”
說著說著,她便泣不成聲。
小雪長的並不漂亮,勉強算得上清秀,但勝在年輕,渾身透著一股青春逼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