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使出吃奶的力氣,可那鐲子卻仿佛和肉長在了一起,依舊無法取下。
“求求你們,快幫幫我!”她真的害怕了,帶著哭腔,不由的向我們求助。
宮奕澤將兩隻手插在褲子口袋,一副冰冷的模樣,聲音裏帶著幾分嘲諷:“為什麼要幫你?這鐲子不是你的嗎?”
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厲鬼的心眼也沒那麼大。
“我錯了,真的錯了!”老板娘哭成了淚人,“撲嗵”一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早上打掃房間的時候,看到這鐲子放在床頭櫃上,這小姑娘又沒醒,所以我便豬油蒙了心竅,就……”
她一邊哭著,一邊重重地磕著頭。
殷紅的鮮血,順著那蠟黃的額頭緩緩流下,倒為她憑添了幾分嫵媚妖嬈的氣息。
“很遺憾,我無能為力。”宮奕澤搖搖頭,聲音冰涼,“鐲中殘魂已經和你快要溶為一體,即便砍掉那隻手,那殘魂也會隨著鮮血鑽進體內。除非,趁它在尚未完全進入你體內時將玉鐲毀掉,但我沒這個能力。”
他的聲音很冷,每個字都包裹著濃濃的冰花,冷的讓人忘而卻步,不敢靠近,隻能遠觀。
看著那張宛若寒冰般的臉,突然間又想笑。當初的我,眼該有多瞎,居然會愛上這樣一個心冷似鐵的厲鬼!
想了想,便上前將那老板娘扶了起來。
她哭成了淚人,身體早已經軟弱無力,如一灘爛泥般靠在我的肩膀上。
“別怕,我們一起想辦法。”看著那張驚恐萬分的臉龐,我實在不忍見死不救。
雖然這女人算不上什麼好人,但她畢竟不是堇年。更何況,如果不是她的話,或許今天奄奄一息的人便是自己!
老板娘流著淚,無力地點點頭,渾濁的眸子裏燃起了一抹希望的亮光。
普通的玉鐲,別說用鈍物重擊了,連落到地上都會輕易破碎。我就不信,沒辦法將它打碎。
於是,取來一條毛巾,透過玉鐲和手腕的縫隙,小心翼翼地塞了進來。
看著我手中的小鐵錘,老板娘有些不安地問:“這能行嗎?”
我勉強笑了笑,心底並無半點把握:“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玉鐲中的仕女似眼波流轉,媚態橫生。微微一笑,宛若三春枝頭最嬌豔的桃花,頗有幾分傾國傾城之色。
看著那驚心魂魄的美,手中的那把生鏽的鐵錘微微顫抖著,有些不忍心落下,不忍心將這國色天香之美損毀。
宮奕澤站在一邊,冷冷地說:“沒用的。這可是在地下埋葬千年的血玉鐲,又禁錮有殘魂,普通的鐵錘根本不可能傷的到它半分的。”
聽著那涼絲絲的話語,那有些混亂的神誌不由的漸漸清醒過來。
我冷笑一聲,並沒有說話。
高高地舉起鐵錘,用力落下。
隻聽到“砰”的一聲,鏽跡斑斑的鐵錘硬生生斷成了兩截,震的我虎口劇烈地疼了起來!
“沒事吧?”看著那斷裂的鐵錘,宮奕澤連忙上前,一把將我扶住。
我並沒有理會他,隻是低頭看去。
昏黃的燈光下,那隻如血的玉鐲閃爍著詭異的光澤。光滑冰冷的表麵上,並沒有半點缺口,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突然,一縷媚媚的笑聲從玉鐲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