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又要被那老板娘給宰一筆了。
“對了,先不提這個。”宮奕澤扳過我的身體,一臉嚴肅地說,“我問你,為什麼私自離開玫瑰園?難道,想逃婚?”
他的聲音並不高,卻隱隱透著股淩厲的怒意。
我聽了,不禁微微低下了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想撒謊,但一想到地府中那恐怖的拔舌酷刑,後背就不由的發冷。
如實相告?他們父子現在的關係已經勢如水火,再添上把柴,恐怕又會引起一場血雨腥風。
一時間,不由的左右為難。
“為什麼不回答?”他伸出冰冷的手指,輕輕地挑起了我的下巴,如墨的眸子裏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如血的紅唇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冰冷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心痛,“難道,和我結婚,真的讓你這麼害怕?”
除了沉默,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我不語,宮奕澤微微歎了口氣,一把將我攬在懷中:“對不起,這幾天事情太多,難免忽略了你,沒考慮過你內心的感受。”
也罷,讓他誤會也好。
如果一個誤會,能讓他們父子關係不再惡化,那也是值得的。
“別怕,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他輕輕地吻著我的額頭,溫柔的聲音裏滿滿的都是寵溺,“快休息吧,你也累了。”
於是,二人緊緊相擁,躺在了那張破破爛爛的大床上。
稍微一動,那張老掉牙的大床便“吱吱呀呀”地響了起來。
在那冰冷寬闊的懷抱中,那久違的安全感,讓我心神舒暢,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極沉,連夢都沒來打擾。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度醒來時,已經日上三杆了。
大床上,隻剩下我一個。宮奕澤,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我伸了個懶腰,吃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無意間,手向口袋摸去,心不由的重重一沉。
糟糕,許墨送的血玉鐲不見了!
難道,是下山時丟了?或者,被那死鬼發現,他醋意橫生,直接給扔了?
我連忙下床,胡亂地翻著被子,希望能夠找到。
那不僅僅是許墨的一番心意,更是那群厲鬼們的誠意。如果弄丟了,又該如何向它們解釋呢?
“你在找什麼?”這時,宮奕澤端著盆水走了進來,有些詫異地問。
我連忙問道:“對了,有沒有看到一個鐲子?”
“鐲子?”宮奕澤一臉疑惑地看著,“晚上睡覺時,覺得你口袋裏有個硬硬的東西。怕硌著你不舒服,便隨手拿出來放到了床頭櫃上。也沒打開看,難道那盒子裏裝的就是鐲子?”
我聽了,連忙向床頭櫃上看去。
上麵空蕩蕩的,連根毛都沒有,更別提什麼首飾盒了。
“對了,你不是從來不戴這些東西嗎?”他緩緩走了過來,有些酸溜溜地問,“那鐲子,又是從哪兒來的?”
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酸味,仿佛打翻了無數缸陳年老醋。
既然已經丟了,就沒必要再提到許墨。
畢竟,這死鬼心比針眼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