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霧中,一支火把赫然出現在不遠處。
堇年臉色蒼白,神情無比凝重,邁著沉重的步伐,舉著火把緩緩走了過來。
“林湘呢?”一看到他,我不禁焦急地問。
他微微歎了口氣,拉住了我的胳膊:“走吧,過去看看。”
聽著那沙啞的聲音,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不知道走了多遠,來到了一處荒草叢中。
林湘和阿米正直直地站在那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動不動。
見她沒事,不由的長舒了一口氣。
堇年扶著我,小心翼翼地來到了荒草前。
雜亂的荒草中,楚月靜靜地躺在那裏。她的臉又腫又脹,宛若被浸泡了一夜的饅頭,兩隻如探照燈般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瞪著,早已經沒了呼吸。
我一看,立刻警惕地向阿米看去。
昨天晚上,清楚地聽到他和楚月發生了爭吵。毫無疑問,他的嫌疑最大。
“看我幹什麼?”他嘴角微微一動,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詭異的神情,“凶手又不是我。”
堇年沉著臉,冷冷地說:“凶手肯定在我們這幾個人之中。那你說說,昨天半夜,你到底去了哪裏?”
“管天管地,你還管得著老子撒尿放屁嗎?”阿米兩道眉毛不禁倒豎,破口大罵,“懷疑我幹的?嗬嗬,我還懷疑你呢。”
他擼起衣袖,一副無賴的模樣。
“可我聽見你和楚月在吵架。”我冷冷地盯著他,麵無表情地說。
阿米點點頭,並不隱瞞:“沒錯,我們是吵架了,這這又代表了什麼呢?你們哪一個,親眼看到我殺人了呢?”
凡事都得講證據,僅憑吵架,的確不能夠證明他是正凶。
屍體是會說話的。在凶手行凶時,一定會在屍身上留下蛛絲馬跡。
我咬咬牙,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認真地檢查著楚月的屍體。
奇怪,看屍體,楚月應該是被人活活掐死,最後拋入水中。離這最近的那條河,距離此地也足足有兩三裏路,這屍體又是如何從河裏飛到這裏來的呢?
如果阿米是凶手,那麼餘下兩人中,一定有個是移屍之人。
林湘不會遊泳,肯定不是。
轉身看向堇年,除了他,似乎不會有第二人。隻不過,他為何要移屍呢?為何不將屍體直接打撈上岸,再把我們叫醒?
林湘直勾勾地盯著楚月那張泡的發脹的臉,渾身如籮篩般瑟瑟發抖。
“別怕。”我走了過去,輕輕將她擁在懷中,“沒事的,有我在!”
林湘個子很高,擁著她,仿佛攀上了一棵大樹般吃力。
“還是報警吧。”堇年沉著臉,從口袋中取出了手機。
我不由的向手機瞟去。
果然,每次迫切需要它的時候,都沒有信號!
“嗬嗬。”阿米不禁冷笑了起來,陰陽怪氣地說,“越是心虛,就越想掩飾。這荒山野嶺的,又是大霧天,哪來的信號呢?”
“你什麼意思?”堇年聽了,不由的惱了,瘦弱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你說我是凶手?”
阿米瞟了我和林湘一眼,冷笑道:“不是你,難道是這兩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