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望去,阿遲大人又從地下爬了上來。
看來,它這毛病真的是改不了了。除非,除非由小麗來親自調教!
“你家小麗可不成!”金九搖搖頭,故作深沉地說,“一個寡婦,哪能做伴娘呢?”
的確,小麗不適合。除了阿嬌,我又上哪兒再找個伴娘呢?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極細的聲音:“那我行嗎?
扭頭望去,小漁怯生生地站在門口!
她眨巴著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再配上那小小的身體,蒼白的小臉,隨意紮起的馬尾,越發像個沒長大的小女孩了。
一看到她,宮奕澤不由的目光一緊。
我也微微一愣,雙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小腹。
其餘人一看到她,臉色也不禁陰了下來,目光裏充滿了濃濃的敵意。狼妖雖然從未見過她,但一看背上那柄暗紅色的桃木劍,也是一臉不友善地盯著。
小漁看了,淡淡一笑:“放心吧,我不會再做壞事的。這次回來,我住幾天就走。如果能參加你的婚禮,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的目光,還是那麼的清澈,那麼的純淨,宛若一泓秋水,幹淨的讓人自慚形穢。
“好!”我笑了笑,緩緩走上前,緊緊地握住了她那冰冷的小手。
小漁看著我,不由的也笑了:“謝謝你,洛菲。沒想過,經過那麼多的事,你還會把我當朋友。”
“你當然是我的朋友!”我笑著說,“來,一起吃飯!大家都快坐下吧,菜都快涼了呢!”
眾人卻都站在一側,一臉警惕地盯著。
宮奕澤見狀,笑著拍了拍金九的肩膀:“吃吧!吃飽了,好有力氣幫我籌備婚禮啊!”
金九一臉敵意地瞟了小漁一眼,伸出筆直的大長腿,直接坐下:“也對!本喵堂堂三尺男兒,難道還會怕一小小驅鬼師不成!”
見他落座,原本準備離開的狼妖也坐了下來。
眾人紛紛落座。
這頓飯,所有人都吃的索然無味,但卻沒一個離開。
都一臉警惕地盯著小漁,仿佛她是一個定時炸彈般,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小漁感受到了眾人的敵意,不由的笑了起來:“吃飽了,謝謝你的飯,洛菲。既然在這兒大家都不自在,那我還是離開吧。”
“你住在哪兒?”我小心翼翼地問。
她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雖是驅鬼師,但卻幾乎沒人找她做法事。所有收入,都來自紮紙人。顯然,她沒有錢。在豐都,除了我和許嫣婷,似乎再沒認識的人了。
小漁緩緩站了起來,衝眾人微微鞠了一躬,低聲說:“春節快樂!”
話音未落,便扭過頭,緩緩向門外走去。
看著那削瘦的背影,不由的想起了昔日在小鎮時的點點滴滴。如果不是被許嫣婷迷惑了心誌,相信此時,我們仍然還是非常好的朋友。至於鬼胎,那不過是緣於她的誤解罷了。
“留下來吧!”我想了想,立刻站了起來,一臉平靜地說,“西廂房還空著。如果不嫌棄,就暫且在那住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