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我勉強點頭。
雖然惦記著張碧芝,但卻相信,宮奕澤是不會讓它出事的。
此時,所有人都在賭,看誰先沉不住氣。誰先沉不住氣,那麼便輸定了。
兩間屋子格局完全一樣,沒有任何陳設,唯有小麗托阿遲大人帶來的那個包裹。不過,並未打開,隻是隨意扔在牆角。
打開包裹,二人相擁坐在被子上,卻相對無言。
狹小的空間內,靜的可怕,連心跳聲都清晰可辯。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眨眼,都透著濃濃的緊張和不安。
殘陽如血,霞光滿天。
透過小小的鐵窗,看著窗外天空中那抹如血的雲彩,心不由的重重一沉,直接跌落進萬丈深淵。
已經臨近傍晚了,狗王卻依舊沒有出現。難道,在它心目中,張碧芝其實沒那麼重要?
也對。它跟了冥王那麼多年,忠心耿耿。又怎麼會為一個僅僅相識沒幾天的黃鼠狼背叛主人呢?可憐的張碧芝,恐怕要一片癡心錯付。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宮奕澤目光一緊,立刻施了障眼法。
冰冷的木門徐徐打開,那個年輕的小警察走了進來,年輕英俊的臉龐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犯罪嫌疑人已經投案自首了,你可以離開了。一會兒,把那小姑娘也給放了,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顯然,他並沒有看到我,隻看到了宮奕澤一個。
宮奕澤聽了,有些疑惑地問:“凶手是誰?”
小警察淡淡一笑:“你也認識的。嫌疑人,就是宮少身邊那個保鏢啊。不過姓氏倒蠻奇怪的,居然姓苟!”
姓苟?狗王?
這隻狗王,為了不背叛主人,還得救張碧芝,居然選擇了自首!雖然它是地獄犬,但在陽間犯罪,陽間的法律便對它有著同樣的約束力!當然,如果坐牢的話,會有專門的驅鬼師將其靈力廢去。等到刑滿之日,便是它魂飛魄散之時!
離開看守所時,太陽已經落下了山。
殘月初升,白雪紛飛。
潔白的雪花,落在那一串串大紅的燈籠上,宛若新鮮出爐的冰糖葫蘆,甜美異常。
踏著冰冷的積雪,剛走過拐角,宮奕澤突然停了下來,如墨的眸子在月色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走,看看它去!”
我微微點頭,卻有些緊張地說:“我媽它……”
“它沒事的。”他拉住了我的手,麵無表情地說,“阿遲知道該怎麼做的。”
聽了這話,懸著的一顆心才勉強放下。
雖然對張碧芝沒有太深的感情,但它卻是我致命的死穴。
看守所的外牆都是用鋼筋混凝土而製,厲鬼根本無法穿過。所以,我們隻能從地下借路,神不知鬼不覺的,便迅速來到了關押狗王的房間。
幸好,裏麵牆壁都是磚砌成的,所以可以極為輕鬆穿牆而過。
它靜靜地站在牆角,微微抬著頭,死灰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窗外那輪殘月。
聽到聲音,狗王並沒有動,隻是麵無表情地說:“放心,我不會逃的。鬼最信守承諾的,更何況我還是一隻地獄犬!如今我也算是罪有應得,還望殿下能夠手下留情,饒過碧芝!”
聽了這話,隻覺得心裏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