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遠遠的,傳來一陣鞭炮聲。
臨近年關,一些小孩子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放鞭炮了。鞭炮聲既然如此遙遠,想必這裏是市郊。
看著那越來越濃的夜色,我不禁有些不安。
狗王嗅覺極為靈敏,有它在,遲早會找到這裏來的。到時候,宮奕澤也一定會來!
不,不行,必須馬上走!
想到這裏,立刻站了起來,伸手推向了那扇潔淨的窗戶。
推開明亮的玻璃窗,一股駭人的寒氣直接鑽進了屋內,凍的我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低頭望去,樓下居然是一片江水。
冰冷的月光下,平靜的江水泛起微微漣漪,閃爍著點點銀色的光芒,宛若誤墜江中的星星。
秦朗打錯了主意,居然會以為區區的江水會將我困住。他大概不知道,宮奕澤早已經將避水咒教給了我。
於是,迅速翻箱倒櫃,試圖找到張黃紙。
沒有朱砂,但可以用鮮血代替。但沒了黃紙,卻萬萬不能。
偌大的屋子裏,一應物品應有盡有,可偏偏就是沒有黃紙!
“你在找什麼?”身後,傳來了秦朗那陰森邪惡的聲音。
我抬起頭,勉強平複了一下心情,冷笑道:“有衛生巾嗎?”
一聽這話,他微微一愣,目光卻飄到了那敞開的窗戶上,陰森森地獰笑著:“就算找衛生巾,這寒冬臘月的,也不必開窗戶啊!沈洛菲,就你那點子智商,居然還敢在我麵前得瑟!論心機,別說你了,就連宮奕澤,他也不是我的對手!”
“嗬嗬!”我聽了,不禁一臉鄙夷地冷笑著,“心機?敢問心機深的那位,試問哪個不怕死的,會在寒冬臘月跳進江水中?再說大姨媽快來了,我還沒腦殘到在生理期跟自己過不去!”
秦朗聽了,緊繃的臉漸漸舒緩開來,冷冷地問:“那你開窗戶幹什麼?”
“自殺,滿意了吧?”我冷笑一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沒好氣地說。
他伸出筆直修長的大腿,緩緩走向窗戶,迅速關上:“好了,別慪氣了。天冷,何必非得把自己折騰病了呢?”
看來,他誤以為我要故意生病,想借機逃跑。
“我要衛生巾。”我沉著臉,麵無表情地說。
秦朗突然笑了起來,緩緩走了過來,伸出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是我考慮不周,沒預備好。放心,馬上派人去買!”
他迅速拿出手機,不知道給什麼人發了一條信息。
“對了,還需要些什麼?”他抬起頭,如墨的眸子裏閃爍著狡黠的目光,“一起都買齊了。”
我扭過頭去,並不看一眼:“不知道。用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的。”
他並沒有生氣,發完信息後,隻是輕輕地坐在我身邊。
昔日,一嗅到他身上散發著的那股溫暖的陽光氣息,便不由的心慌意亂。可如今,那股熟悉的味道,卻令我隱隱作嘔。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一步,又一步,仿佛重重地踩在心弦,讓人沒來由的一陣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