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的舉動,讓我不由的想起了冥王。
或許,在他們心裏,那個不在身邊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即便是覺得虧欠,可也不能犧牲另一個孩子去彌補啊!這樣,對金九,對宮奕澤,又何嚐有公平而言呢?
宮奕澤冷笑一聲,沙啞的聲音裏透著幾分淩厲:“好,我馬上走!不過,要帶上金九一起走!我,絕對不會讓自己最好的兄弟被你們父子活活害死!”
他一把將妖皇推開,蒼白的大手直接揪住那惡靈的魂魄,用力一抽,一道黑影在熊熊火光中劃過,直接落到了妖皇那瘦弱的懷抱中。
“兒子,你怎麼樣?”妖皇抱著那道虛無縹緲的惡靈,緊張地問。
離開了軀體,又受到重創,它的情況很糟糕,渾身一直打著顫。似乎隻要一口氣,就足以將其吹散!
金九身體一軟,如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
宮奕澤一把將他揪起,直接背了起來,轉臉對我說:“洛菲,我們走!”
剛邁出一步,隻覺得一隻冰冷的大手死死地握住了我的手腕,陰森恐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洛菲不能走!”
我聽了,不由的渾身一顫,驚愕地轉過身去。
妖皇渾濁的眸子裏閃爍著陰森詭異卻不失威嚴霸氣的寒光,一抹陰霾從蠟黃的臉上掠過,仿佛整個頭顱在墨汁裏浸泡過一般,冰冷的聲音裏透著駭人的寒氣,直接沁入骨髓。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讓人心驚肉跳的寒氣。
頓時,血池凝結成冰,宛若一麵明晃晃的鏡子,映紅了那雙小小的三角眼。
“叔叔,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心跳的厲害,有些不安地問。
“什麼意思?”妖皇幹涸的嘴角微微咧開,露出了兩排白森森的獠牙,小小的三角眼裏充滿了透透的殺意,“你爸欠下的滔天血債,難道你想什麼都不做,就這樣輕易離開?”
那聲音,那目光,極像了那惡靈。
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劃過的,甚至包括讓我住在那座小小的竹樓!否則,又怎麼會如此巧合,竹樓下麵,直接就是那惡靈的棺材呢!
看著那張宛若惡魔般陰森恐怖的麵龐,突然感到一陣悲哀。
什麼骨肉親情,什麼血脈相連,原來都是騙人的!
突然間,有些明白了爸爸為什麼會黑化。麵對著這種表裏不一的小人,任憑再善良的人,恐怕也會被活活逼瘋的。
想掙脫,可那枯瘦的大手卻死死地扣住了我的命門。稍有不慎,恐怕就會命喪於此。
耳畔,傳來了宮奕澤那淩厲的怒吼聲:“妖皇,勸你最好馬上鬆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地府的百萬陰兵,可不是吃素的!”
他的聲音並不高,卻具有強大的威攝力,連我聽了都不禁渾身一顫,有些心悸。
妖皇臉上的肌肉微微抽了抽,陰霾的臉上綻放出一抹邪惡鄙夷的笑容,陰森森地獰笑起來:“宮奕澤,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嗎?別以為我在妖宮,什麼都不知道。你爸已經將大權逐漸轉移給了秦朗,至於你,不過是個被架空的太子罷了!不過那個位子,恐怕你也坐不了多久了吧。你爸早就透露過,要廢長立幼的意思了。”
聽了這話,我不禁渾身一顫。
不,這絕對不可能!
就算冥王再偏愛私生子,可秦朗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又怎麼配做冥界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