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快停下!”我雙手緊緊捂著小腹,隻覺得仿佛摸著塊千年寒冰般陰森冰涼,整個人的靈魂似乎立刻也會被徹底冰封。
耳畔,傳來了寶寶那軟軟糯糯的聲音,有些恐懼地說:“怎麼辦?媽咪,我真的停不下了!這裏真的太過詭異,一張嘴,隻覺得有大量的陰氣直接往體內鑽去!”
聽了這話,勉強抬起腿,剛想逃離,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地。
朦朧中,一股異樣的清香鑽進了鼻孔。
那香味很是特別,似乎是蓮花,但又不是。
從昏迷中醒來,眼前並不是那座黑壓壓的宮殿,而是黃沙一片。抬眼望去,不見盡頭,到處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死亡氣息。
陰風吹過,漫天黃沙隨風飛舞著,不由的迷了雙眼。
“這是哪裏?”我不禁一臉驚愕。
吃力地爬起,踏著柔軟的黃沙,漫無目的地行走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漸漸浮現出一座破破爛爛的黃土屋。這種屋子,也隻有在電視上見過,即便豐都最貧窮的地方,也很難見到。
“有人嗎?”我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手中下意識地握緊了桃木劍。
屋內,死一般的寂靜,並沒有任何聲音。
一縷陰風吹過,那扇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屋內,坐著一位四五十歲的男子。他微微低著頭,手裏捏著一個小小的泥人。
不過是普通一塊黃土,在那雙布滿老繭的大手的揉搓下,漸漸有了模樣。他,捏的應該是秦廣王。眉清目秀,豐神俊朗,連眼角最細微的表情都惟妙惟肖。
這男子,分明正是那天在步行街上遇到的那個賣泥人的!
雖然離的很近,可依舊看不清楚他的麵容。那張臉上,隱隱散發著一抹金色的光芒,讓人有種想立刻跪下膜拜的衝動。
“來了?”他並沒有抬頭,繼續捏著泥人,聲音極為平靜。
我勉強平複了一下心情,緊張地問:“額,是的。不過大叔,你怎麼會在這裏?”
捏完泥人,他順手拿出一支毛筆,認真地上色。
“這是我家啊!”他一邊上著色,一邊幽幽地說。
他的家?
聽了這話,我用力地瞪著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
這男子的身上,並沒有一絲陰氣。顯然,他並不是鬼。不是鬼,為什麼會住在地府?難道,像阿遲大人一樣,也是有著不得己的苦衷?
此時,己顧不得許多,我勉強一笑,畢恭畢敬地說:“大叔,請問,這是哪裏?”
他頭也不抬,麵無表情地說:“十九層地獄。”
我不由的一驚,冰冷的汗水順著額頭滾滾滑落,浸透了身上那厚厚的衣裳。
難道,秦朗的宮殿,在十九層地獄?
可是,眼前這人又是誰?他為何會生活在這裏?
終於替泥人上完色,他這才放下筆,緩緩抬起頭,微微一笑:“小姑娘,這泥人漂亮嗎?”
我胡亂點頭,磕磕巴巴地說:“漂亮。不過大叔,我是怎麼來到這的?”
他淡淡一笑,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緣!能進十九層地獄的人不多,若非有緣,我們也不會再次相遇。”
這男人身材並不算高大,但卻給人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和冥王的那恐怖的威嚴不同,他身上並沒有一絲戾氣,柔和的就像鄰居大叔。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雙腿卻在發軟,後背仿佛壓著一塊千斤重石一般,隻想跪下來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