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地獄犬雖然叫的非常淒厲,貌似受傷極重,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隻不過是些皮外傷,並沒傷到骨頭,更別提真元了。
顯然,這家夥和宮奕澤不是一個戰壕的。
原以為身為太子,冥界所有鬼差對他都會敬畏三分。現在看來,看似平靜的地府,暗湧著幾股可怕的勢力。以秦廣王為首的十殿閻羅算一股,冥王算一股,另外一股,自然是宮奕澤了。
明知道這狗王是在做戲,但他還是淡淡一笑:“算了。我倒蠻喜歡這種狗的,除了主人,誰都不認。”
狗王聽了,咧開烏黑的嘴唇,怪怪地笑了起來:“殿下原諒就好。隻不過,惡狗嶺是亡靈通往冥界的一道障礙,優勝劣態,隻有善良強壯的靈魂才能夠進地府,以後轉世為人。殿下如此護著這群鬼魂,怕有違地府法律的規定吧。”
心不由的重重一沉。想不到,自己的一念之仁,居然會給他帶來麻煩。
宮奕澤長身玉立,背著雙手。
絲絲陰風,吹亂了那比夜還要漆黑的頭發,一雙如墨的眸子,在點點鬼火下閃爍著如鷹隼般犀利的寒光。如血的唇瓣微微動了動,絕美的臉龐上漾起一抹陰冷又不失高貴的笑容。
“說起地府法律,我倒想起一件事來。”他冷笑一聲,聲音極為冰涼,“你狗王似乎是地獄犬唯一的主人,而法律明明規定,你必須將它們豢養好,不許轉送給任何人。可前段時間,在聶宅後山,倒有一群來路不明的地獄犬在那為虎作倀!”
一聽這話,狗王臉色陡然一變,殷紅的鮮血溢出了眼眶。
毫無疑問,聶宅的事,它是逃不了幹係的。
地府法律極為嚴酷,此事一旦被證明屬實,它這條狗命都未必保的住。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宮奕澤淡淡一笑,冰冷的聲音如一縷冷風般在無盡的黑暗中飄蕩著,“或許,隻不過是狗煞。”
狗煞,不過是惡狗死後陰魂不散幻化而成。二者雖然有相似之處,但殺傷力遠遠不及地獄犬。
聽了這話,狗王的臉色漸漸舒緩了許多,隨即笑了起來。
“一定是殿下眼花了。”它怪怪地笑道,“小的養的這些狗,一直都在惡狗嶺,又怎麼會偷偷跑到陽間呢?對了,殿下此次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見時機成熟,宮奕澤便笑道:“沒什麼,隻不過是想借一隻地獄犬而己。”
聽了這話,我身後背著那小鬼咯咯地笑了起來:“繞了大半圈,在這兒等著啊。狗王,千萬別借這小子。反正聶家和那些地獄犬都死光了,無憑無證的。”
此時,恨透了背上那個小鬼。伸手拽向它屁股,想直接扔掉,可卻如狗皮膏藥般死死地粘著,拽都拽不下來。
“別摸我屁股!”那小鬼咯咯地笑了起來,“再摸下去,你可得負責的!”
宮奕澤目光一緊,眼底立刻布滿了如蜘蛛網般鮮紅的血絲。
一張嘴,一股濃濃的冰花直接襲卷而來:“混蛋,快給我下來!再敢占我老婆便宜,看不閹了你!”
那小鬼聽了,笑聲更加大了。
刺耳的笑聲,如一根根冰冷的銀針,惡狠狠地刺向耳膜。
眾鬼一臉驚恐,扔掉手中的哭喪棒,伸出死灰色的雙手,緊緊捂著耳朵。
一縷淡淡的黑煙飄過,那小鬼從背上飄了下來,身體以駭人的速度迅速變大,漸漸幻化成一個三十左右的年輕男子。
他一襲寶藍色的蟒袍,頭戴平天冠,一張白的近乎透明的臉龐在點點鬼火下格外醒目。
“秦廣王!”我不由的渾身一顫,驚恐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