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的話,如一柄鋒利的尖刀,直接刺向我心底最柔軟處。
不過,不會有那一天的!
等生下寶寶後,我和宮奕澤注定會分開,他永遠也不可能看到我白發蒼蒼的那一幕。色衰愛弛,如此簡單的道理,又豈會不懂?
分開也好,至少在某個午夜夢回時,他記起我的模樣,永遠是二十歲時的年輕容顏。雖然不美,但沒一絲褶皺。
“這不關你的事。”我勉強笑了笑,緊緊地挽住了宮奕澤的胳膊,“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認了!”
宮奕澤聽了,微微側過臉,蒼白的臉上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他笑起來的模樣很美,宛若夜空中那輪清冷的明月,孤傲又不失柔美。
“好,很好!”秦朗點點頭,怪怪地冷笑道,“沈洛菲,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兒了。總有一天,你會跪在地上求我,求我娶你!”
他看了眼手中的玫瑰,隨手扔在地上。
踏著滿地如血般妖豔的鮮花,徑直向巷口走去。
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阿嬌一臉羨慕嫉妒恨,不由的歎了口氣:“好癡情啊!”
“癡情個頭!”十三少輕輕地拍了一下它的額頭,冷笑道,“以我多年混跡情場的經驗,他是想故意把事情鬧大。事情鬧的越大,冥王就越不可能讓洛菲姑娘進宮家。他,分明是沒安好心,硬要把宮少和洛菲姑娘拆散。”
一語驚醒夢中人!
本來還在為秦朗的癡情有些難過,可一聽十三少的話後,立刻明白了這笑容背後暗藏的陰謀。
“混跡情場多年?”阿嬌頓時變了臉色,不禁握緊了拳頭。
十三少一見苗頭不對,撒腿就跑:“廚子鬼還讓我幫它洗菜呢!”
張碧芝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麵無表情地說:“洛菲,你過來一下,媽有事和你說。”
該來的,始終要來的。
我看著宮奕澤,笑道:“我去去就來。”
他點點頭,對金九說:“來,幫我把門口這堆垃圾給收拾了。”
金九一聽,立刻梗起了脖子,不悅地說:“那野種弄的垃圾,憑什麼我來收拾?不幹!”
“那我自己收拾。”宮奕澤笑道,“以後不認你這大舅子就是。”
一聽這話,那死貓氣呼呼地拿起掃帚,不悅地說:“得,看在洛菲的麵子上,就幫你這一次!”
見他們有說有笑的,心中的鬱悶卻越發的濃鬱了。
跟著張碧芝,緩緩到了後院的西廂房。
粗壯的大槐樹將光線遮住了大半,屋內陰森森的,格外陰冷,宛若一座冰冷的墳墓,沒有一絲絲生氣。
“說吧。”她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臉上的傷口已經結痂,聲音無比陰冷,“我不在的時候,你和那厲鬼幹了些什麼?”
我冷笑一聲,淡淡地說:“現在想起管我了?想當初,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何至於淪落到彼岸花當小姐?放心吧,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不過,給我點時間。我懷孕了。現在,宮奕澤每天都得給渡入大量陰氣,這樣寶寶才能夠平安降生。所以現在,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是不會離開的。”
“你說什麼?”張碧芝肥碩的身體重重一顫,渾濁的眸子裏射出兩道驚愕的光芒,“你懷了鬼胎?”
輕輕地撫摸著小腹,我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