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宮奕澤那越來越虛弱的身體,我居然再度心軟。
或許,他就是我命中的劫,一道永遠也無法逾越的劫!即便粉身碎骨,也執迷不悟。
“奪回沈家,奪回原本應屬於我的一切!”我流著淚,胡亂編出一個自認為可行的理由,“我不想再過這種如螻蟻般的生活了,不想看到仇人住在原本屬於我的家裏逍遙自在!”
自從被逐出家門後,便對那個冰冷華美如墓穴的別墅沒了任何感情。那裏,沒有一絲絲甜蜜,有的,隻是痛苦的回憶。
宮奕澤靜靜地看著我,似乎並不相信這個理由。
鮮血,順著我的指縫隙緩緩流下,染紅了名貴的小禮服。
一咬牙,緊緊地握著他那冰冷的大手,用力將那顆血淋淋的心髒塞了回去。
金色的光芒在血窟窿裏微微跳躍著,胸口的肌膚以駭人的速度生長著,轉眼間便恢複如初,看不出半點受傷的痕跡。
“你,真的想奪回沈家?”他嘴唇微微顫抖著,目光裏充滿了懷疑的神色。
我迅速縮回被鮮血染紅的手,一臉冷漠地說:“是的。媽媽臨終前,做夢都想再回沈家。”
宮奕澤想了想,點點頭:“好吧。回到豐都,我一定替你把沈家所有產業都奪回來!”
突然覺得,這個要求難度似乎有點大。
宮沈兩家,掌控了豐都整個經濟命脈。一旦沈家垮台,勢必會影響整個格局。宮家一家獨大,對豐都來說,不知道是喜是憂。
整整一夜,這個問題始終困擾著我。
不知不覺中,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明媚的陽光柔柔地灑向了大地,喚醒了沉睡中的雙眸。
我伸了個懶腰,一臉疲憊地起床。
剛推開臥室門,卻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宮奕澤臉色蒼白,漫不經心地打開了門。
門外,前台那位比鮮花還要嬌嫩的小姐笑盈盈地遞過一張請柬:“宮少,這是聶少命人一大早送來的。”
那是張墨藍色燙金請柬,上麵點綴著深藍色的蝴蝶結,處處透著主人尊貴非凡的身份。
“如果沒什麼吩咐的話,我先退下了。”小姐甜甜一笑,畢恭畢敬地關上了門。
宮奕澤順手打開,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隨手遞給了我。
原來,聶長安在家備下酒席,邀請我們二人前往,共進午餐。
看來,眼線沒安插下,他心有不甘,便親自出馬了。
“這頓飯,恐怕沒那麼好吃。”宮奕澤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不大自然地說,“不過,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別漏出馬腳。”
“放心!”我順手將請柬扔在茶幾上,冷笑道,“我一定會好好配合的。”
不放虎穴,焉得虎子。
聶宅,位於山腳下。依山傍水,風水極佳。
冰冷的鐵門徐徐打開,聶長安穿著一襲黑色的雁尾服,笑盈盈地迎了過來。
“沈太太這身打扮可真漂亮!”他彎起了迷人的桃花眼,宛若一隻發情的孔雀般極為囂張地大笑著,“完了,今天中午我一定不用吃飯了,畢竟秀色可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