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我不由的心中一喜,兩行清淚卻悄然落下。
漆黑的眸子微微轉了轉,宮奕澤一臉驚愕地落在我身上,目光似乎有些羞愧和不安,仿佛是個沒長大的男孩子。
一低頭,這才發現自己正一絲不掛的趴在他身上。
頓時,隻覺得臉紅的發燙,匆忙爬下。慌亂中,一頭摔到在冰冷的地麵上,額頭上頓時起了一個大包。
“洛菲,小心點!”
耳畔,傳來了一個焦急的聲音。
他的聲音極為虛弱,微微顫抖著,仿佛隻要一根稻草,就足以將其壓垮。
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匆忙爬起,一把抓住了那早已經破成了碎片的血衣,胡亂將胸口掩住。
宮奕澤重重地咳嗽了起來,喉嚨似乎有血痰,堵的有些呼吸不暢。
我聽了,不由的有些焦急,連忙轉頭看去。
他微微皺著眉毛,一臉痛苦的神情。
“是你給我渡入的真氣?”他詫異地盯著我,斷斷續續地問。
“真氣?”我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這厲鬼,難道是傷到腦子了?真氣,我從哪兒來的真氣。
宮奕澤微微點頭,眸子裏的猩紅漸漸褪去,又變成了那比夜還要暗的墨色。
“沒錯,是真氣。”他有些疑惑地看著我,“昏迷中,隻覺得一股異樣的暖流在體內遊蕩著,把那凍僵的五髒六腑漸漸溶化。奇怪,你身上怎麼會有真氣?”
猛然間,不由的想起了體內魔後的那縷佛息。
難道,是她的緣故?
不,不能讓宮奕澤知道這個秘密。以他的個性,一定會將那縷佛息除掉的。魔後對我有恩,無論如何,不能出場她。
我搖搖頭:“或許,是因為我經常誦經的緣故?”
顯然,他並不相信,卻沒有繼續追問。
“對了,這是哪裏?”看著這狹小的洞穴,宮奕澤有些詫異地問。
我一聽,像黑暗中人見到一縷曙光般,連忙握住他那血淋淋的手:“我們掉進一個很深很大的地洞裏了,怎麼辦?”
即便身負重傷,可我依舊把他當成主心骨兒。有他在,一切困難仿佛都可以迎刃而解。
宮奕澤幹涸的嘴角微微一動,血淋淋的臉龐上泛起一抹極淡的笑容:“別怕,有我在!”
他試圖爬起,可微微一動,身上的傷口便溢出了殷紅的鮮血。
“別動!”我胡亂掩著胸口,緊張地說。
他苦笑一聲,一臉無奈地說:“看來,這次傷的真的不輕。別怕,先穿好衣服,我有辦法。”
聽了這話,我匆忙穿上衣服。
衣服早已經被岩石劃成一縷一縷,實在起不了多少遮羞的作用。
宮奕澤一臉疲憊地說:“我現在真的沒多少力氣,幫我把右手抬起來。”
輕輕幫抬起那隻血淋淋的右手,他低頭看去,臉色陡然一變:“我的玉扳指呢?”
逃離時過於匆忙,根本不曾留意到,他那可以和地府聯絡的玉扳指遺失了!
看來,這黑漆漆的洞穴,便是我們的長眠之地。
看到我臉上的失落,他吃力地擠出一抹笑容:“別怕,我們一定能出去的。”
他的嘴唇非常幹涸,已經裂開了無數細小的口子,每說一句,那觸目驚心的血珠便溢了出來。
“對,一定能出去的!”我勉強笑道,“你先在這休息一下,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