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陰風吹過,平靜的鏡麵上泛起了點點漣漪。
慘白的牆壁上,一個模糊的人形輪闊赫然浮現!
一條腿,緩緩從牆壁穿過。緊接著,一麵目極為猙獰的厲鬼赫然在小小的臥室內出現。
頓時,氣溫下降,微冷的空氣中,赫然飄著細小的霜花。
虛耗穿著一襲髒兮兮的大紅色長袍,死灰色的臉龐上,兩隻高高凸起的銅鈴眼格外突兀,一隻微微向上翻起的牛鼻子上,懸著一顆金色閃閃的鼻環。
最為詭異的是,它僅一腳著地,另一隻腳卻懸掛在腰間。走起路來,一跳一跳的,宛若雪地裏覓食的小鳥。
剛跳了一步,便聽到耳畔傳來一陣金屬相撞的聲音。
我微微眯著眼,清楚地看到,那惡鬼腰間居然還懸著一柄鋥亮的鐵扇。
這,應該是它的武器!
世上的虛耗並不多,沒想到,今天居然給撞上了!
我這易招鬼的體質,看來也真是沒準了。
它徑直向床頭櫃上那隻黑色的皮箱跳去,伸出死灰色的大手,輕輕打開,滿箱的金條,在銀色的月光下閃爍著金燦燦的光芒。
看著滿滿一箱金條,虛耗咧開了黑色的嘴唇,露出了黃燦燦的大牙,映亮了那雙死灰色的眸子。
突然,一道白色的閃電劃過。
虛耗一驚,沒有焦距的眸子裏閃爍著淩厲的寒光。
宮奕澤從天而降,手中的白骨鞭如閃電般向它頸部席卷而去。
虛耗渾身一軟,如灘爛泥般倒在地上,在冰冷的地麵上流淌著。
漸漸的,它又拚湊出一個完整的人形,手中赫然多了那柄亮晶晶的鐵扇!
“是你?”虛耗目光一緊,黑色的嘴唇一張一合,發出一陣極為難聽的聲音。
宮奕澤舉起白骨鞭,銀色的月光下,那高大的身軀越發顯得偉岸巍峨。
他冷笑一聲,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果然是你!想不到,你居然從十九層地獄裏逃脫,膽子可真不小!”
虛耗聽了,一臉鄙夷的神情:“逃脫又如何?小子,最好別管閑事,每個月十五的酷刑,不就是你多管閑事的結果?最好省省力氣,準備下個月的受刑吧。”
宮奕澤目光一冷,厲聲喝道:“今天,這閑事我還就管定了!”
他大喝一道,慘白的白骨鞭閃爍著刺目的銀光,冰冷的空氣中宛若籠罩著一個巨大的銀網,將那惡鬼團團罩住。
“找死!”那惡鬼眉頭一皺,一臉輕蔑地罵道。
手中那柄鋥亮的鐵扇,瞬間變大。
用力一扇,隻覺得一股猛烈的陰風夾雜著難聞的腐臭氣息迎麵襲來。
聞著那惡臭味,一股胃液直接上湧,差點吐了一地。
銀網重重地顫了一顫,化為無數銀色的星星,緩緩墜落。
突然,懸在虛耗腰間的那隻腳飛了起來,宛若一條猙獰的毒蛇,直接向宮奕澤眼睛襲去。
我不由的一驚,心裏替他捏了把冷汗。
宮奕澤身體直接向後仰去,慘白的骨鞭直接將那隻散發著惡臭味的大腳卷住。
那大腳,卻宛若一條滑溜溜的泥鰍般,迅速掙脫。
虛耗目光一緊,手中的鐵扇順手往半空中一拋。
一縷濃濃的黑煙飄過,鋥亮的扇子化成無數枝閃爍著冰冷寒光的利箭,密密麻麻的向宮奕澤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