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它的頭顱和身軀便如脫了水般的蘋果般迅速枯萎。
轉眼間,布滿白色糯米的地板上,隻剩下一堆死灰色的人皮,還有一隻係著長長紅線的餌鉤。
小小的臥室內,頓時安靜下來,連根繡花針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辯。
突然,一聲嘹亮的哭聲劃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終於,寶寶平安降生了。
離開茶室時,天色己晚,殘月高懸。
江畔,清風陣陣,所有商鋪都掛起了大紅的燈籠,到處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平靜的江麵上,幾隻夜行船仍然在行駛著,但都不過江。
聽當地老人們說,這江裏有水鬼,一到傍晚,人們都紛紛遠離長江,不敢靠近。唯有那些不知情的遊客,還有幾個膽大的年輕人,在江邊緩緩遊蕩著。
無奈之下,我們隻能在江邊的一間客棧住下。
這客棧雖舊,但古色古香,門口掛著兩串長長的大紅燈籠,半舊的木門上貼著門神。潔淨的玻璃上貼著半舊的窗花,看上去喜氣洋洋,宛若有種過大年的感覺。
一進屋,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便迎麵撲來。
“要住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熱情的打著招呼,“你們可真有福氣。現在是旅遊旺季,客房很難訂的。好巧,傍晚有個客人剛退了房,連夜去了市區。要不,我帶你們去看看?”
一聽隻有一間,我不由的有些踟躕。
難道,又要和這厲鬼共處一室?
“小姑娘,這個時間,其它客棧早就滿了呢。”他一邊笑著一邊說,“不信你們去打聽一下。如果有半句虛言,我這客棧就白送你了!”
宮奕澤聽了,不由的笑道:“算了,就那間吧。”
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張身份證。
“我的身份證!”我一看,不由的想了起來。
在彼岸花上班的時候,為了防止逃跑,孟姐把我所有的證件都扣下了。想不到,居然在他那裏!
那中年男子也不認真看,收錢後,便匆匆替我們提著行李,送到房間。
客房在二樓,位置極佳。
推開半舊的窗戶,便可以看到美麗的長江。
冰冷的月光輕輕地灑在平靜的江麵上,微風吹過,便搖碎了點點銀光。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屋裏的狀況的?”我揉揉額頭,一臉驚愕地問,“出門時,你明明還在和那對父子聊天呢。”
宮奕澤淡淡一笑,如眸的眸子裏滿滿的都是寵溺:“傻瓜。我哪放心你一個人進去呢,便抽出一縷魂魄,悄悄在暗中觀察。不過,你真的挺有天份的,握劍的姿勢很帥,還真有點驅鬼師的味道。”
我聽了,小心翼翼地問:“你,真的同意我做驅鬼師?難道,不怕有一天我收了你?”
一想起廢掉靈力時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一股寒意立刻從腳底湧起,掌心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聽了這話,他伸出強壯的雙臂,輕輕將我擁在懷中,蒼白的臉龐上綻放出一個如煙花般絢麗的笑容。
宮奕澤緩緩低下頭,在耳畔嗬著氣,沙啞的聲音裏透著幾分曖昧:“我願意。”
微冷的寒氣,嗬的我耳朵有些發癢,不禁有些臉紅心跳。
轉眼望去,看著那張柔軟的大床,心底不由的有些緊張。剛剛試著交往,這厲鬼會不會霸王硬上弓呢?
看到我臉上的慌亂,他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