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奕澤!”我不禁渾身一顫。
每次危急時刻,他都會如天兵天將般及時出現。
或許有了他,張碧芝就會安全了。
安全?想到這兩個字,不禁啞然失笑。
所謂的安全,不過是從狼窩到了虎穴罷了。他們倆個,沒一個是什麼善男信女。無論張碧芝落到誰手中,都會成為一枚要挾我的棋子。
看著前方那密密麻麻的車輛,秦朗的呼吸漸漸變得渾濁起來。
他緊緊地握住了拳頭,蒼白的指節清晰可辯,布滿鮮紅血絲的眸子裏閃爍著如餓狼般瘋狂殘忍的寒光。
“把人交出來,我可以放過你!”宮奕澤高傲地昂著頭,宛若一隻驕傲的黑天鵝般,傲然屹立在明媚的陽光下。
聲音並不高,卻不怒自威,有著上位者特有的威嚴與霸氣。
秦朗銀牙緊咬,揮起碩大的拳頭,重重地砸在方向盤上。
他一咬牙,直接打開車門,猩紅的眸子裏閃爍著困獸之般的凶殘光芒,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我一急,不由的也下了車,生怕像上次在虎子家鄉那樣,再掀起什麼波瀾。
他們四目相對,眸子裏映著彼此的倒影。在衣冠楚楚的宮奕澤麵前,秦朗的形容似乎多了幾分猥瑣和不堪。
猛然間,覺得他們的側臉真的好像。又高又挺的鼻梁,薄薄卻極具性感的嘴唇,分明如出一轍!
莫非,他們是親兄弟?
這個荒唐的念剛在腦海中浮現,便被迅速否定。
宮奕澤是鬼,而秦朗卻是活生生的人!他們之間,似乎不該有什麼交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間烏雲密布,豆大的雨點穿過厚厚的雲層,瘋狂地落了下來。
“若不交呢?”秦朗咬著潔白的牙齒,每個字都被咬的支離破碎,聲音冷的讓人心驚膽戰。
宮奕澤淡淡一笑,漫不經心地說:“不交的話,你就跟它走。”
話音未落,大地劇烈地搖晃起來,地上的積水掀起波濤。
身體一歪,我直接撞到了冰冷的轎車上。
滿是泥濘的小街,泥土突然上湧,一顆如被雷電劈焦了的頭顱赫然鑽出。頓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惡臭味。
“我,是我!”阿遲大人舉起了黑色的大手,嘴角泛起一抹陰森恐怖的笑容,“我們陰街很好的,各種厲鬼數不勝數,包你滿意。如果閑著無聊,能幫我吸一下毒蛆就再好不過了。”
一張嘴,白色的蛆蟲緩緩掉落,順著滿地汙水流淌著。
一看到它,秦朗不由的更加惱火。
他一揮手,一張暗黃色的符咒從袖口流出,直接貼在了它的腦門上。
頓時,泛黃的裹屍布上泛起嫋嫋黑煙。
顯然,秦朗的靈力又精進了不少。上次在陰街時,麵對阿遲大人,他根本沒有出手的勇氣。
“野小子,居然敢陰我!”阿遲大人氣的破口大罵,一把將符咒拽下,瘋狂地吼道,“別攔我,今天若不把他給打死,以後又有何麵目在陰街混!”
宮奕澤,連同從車上下來的保鏢,都垂手而立,壓根沒有要攔的意思。
阿遲大人咧開黑色的大嘴,發出如獅子般震耳欲聾的吼叫聲,一雙黑色的大手死死地握住了他的腳踝。
白色的蛆蟲嗅到活人的氣息,瘋狂地向上爬去。頓時,秦朗身上,赫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遠遠望去,分明就是一堆用蛆堆砌成的人形!
“不要,不要!”一看到那些蛆蟲,他臉色煞白,瘋狂地拍打著。
對於有潔癖的他,滿身的蛆蟲,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遺憾的是,阿遲大人身上的蛆還在是太多了。殺了一隻,更多的蛆卻源源不斷地湧出。瘋狂的蛆蟲,張著散發著惡臭味的大嘴,惡狠狠地向那光潔的臉上咬去。
看著那狼狽的模樣,心中真的有些不忍,便踏著泥濘,直接衝上前。
“宮奕澤,我跟你走!”
冰冷的淚水,順著臉龐滾滾滑落。此時的我,宛若落湯雞般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