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浪襲來,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在血紅色的浪花中哀號著。
“這孕婦犯了什麼錯,為什麼這麼殘忍,要把它打下血池地獄呢?”看著它那痛苦的神情,我不由的心生憐憫。
宮奕澤冷冷地瞟了一眼,似乎見怪不怪:“難產而死的產婦,死後必須下血池地獄。它們失血過多,體質極虛,如果不在血海中對靈魂重新鍛造,否則來世依舊會難產。”
我聽了,似懂非懂。
“快走吧,過了浮橋,就到舂臼地獄了。”他踏上泛著火焰的浮橋,如履平地。
剛上橋,卻轉過身,靜靜地看著我:“你確定,不用背過去?”
那浮橋極窄,兩側胡亂綁了些木棍,充當欄杆。短短幾十米,相信一咬牙,就能到達對岸。
“不用!”我咬著牙,倔強地說。
紅色的火焰,看起來極為微弱,可一踏上去,悶熱的空氣中立刻彌漫著一股烤肉的香氣。
此時,不禁暗暗後悔,後悔沒讓他背著。如今,己是騎虎難下,想再開口求助,未免有些太丟人了。
“慢點走,浮橋不穩。”宮奕澤邁著優雅的步伐,穩穩地走在浮橋上。
看著那強壯的後背,恨不能直接撲上去。
我咬咬牙,強忍著疼痛,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邁出一步。
腳剛落下,浮橋便劇烈地搖晃起來。
身體重重一歪,雙手胡亂扶住兩側的木棍。怎知,那木棍宛若燒紅的鐵棍一般滾燙。我尖叫一聲,慌亂中,直接掉下浮橋!
“小心!”宮奕澤仿佛身後長了眼睛似的,迅速轉身,一把拽住我的手腕,一臉焦急。
突然,一條滾燙的火蛇死死地將腳踝纏住,用力向下拉去。
驚恐地低頭看去,那根本不是什麼火蛇,而是一條散發著惡臭味的舌頭!
巨浪翻湧的血海中,赫然浮出一隻麵目猙獰的惡鬼。它用貪婪的目光盯著我,嘴角流下散發著強烈惡臭味的口水。
“有活人!”無數隻惡鬼也遊了過來,仿佛盯著隻肥美的烤羊,又驚又喜,“太好了,好久沒吃過人肉了!”
它們連忙團聚在那惡鬼身邊,伸出血淋淋的雙手,一起使勁。
“大膽!”宮奕澤目光一冷,厲聲喝道,“難道在血池地獄還沒呆夠,要再加點刑罰嗎?”
一隻惡鬼聽了,哏哏地笑了起來:“小子,爺爺可不是嚇大的!吃活人,頂多加個三五百年的刑罰。三五百年,對我們這種刑期都得論兆計算的惡鬼,簡直就是毛毛雨啦!”
看著腳下洶湧澎湃的血海,隻覺得呼吸急促,連呼救都忘記如何張口。
宮奕澤目光一暗,揮起慘白的白骨鞭,徑直向那滾燙的舌頭抽去。
骨鞭尚未落下,一道驚天駭浪從血海湧起。殷紅的鮮血,噴了他一臉,白骨鞭也頓時抽歪。
“兄弟們,加把勁!”惡鬼們陰森森地獰笑著,“到嘴的大餐,又怎麼可以溜走?”
一聽這話,眾惡鬼齊刷刷用力,直接將我向下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