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奕澤剛夾起一筷子菜,臉色突然一變,一口汙血如黑色的曼陀羅般在微冷的空氣中赫然怒放。
“老大!”金九目光一緊,立刻衝上前。
宮奕澤看上去非常虛弱,強壯的身軀微微顫抖著。蒼白的臉上,赫然泛起了一層淡淡的黑氣,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眸子裏也沒有了昔日的神采。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疲憊,全身的精氣神仿佛都被抽走,隻剩下一具冰冷的臭皮囊。
“他這是怎麼了?”看著那毫無神采的眸子,我嚇了一跳,慌張地問。
金九斜飛雲鬢的劍眉 一挑,嫵媚多情的桃花眼裏閃爍著極不友善的光芒,恨恨地罵道:“怎麼了,還不是因為你?少了五百年的道行,你以為是少了五根頭發啊!”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匆忙將宮奕澤扶到了床上。
這是宮奕澤為我單獨預備的宿舍,一室一廳,並沒有多餘的房間。所以,他便躺在了我那張幹淨的小床上。
看著那張蒼白的臉,隻覺得心急如焚,一時間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把血再給他一點?”我一把拉住了金九的衣袖,緊張地說,“上次他喝了我的血,很快就恢複了。”
金九聽了,絕美的臉龐上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好啊,快把你的血全抽幹,或許還能管點用。”
一聽這話,我立刻從桌上果盤中拿起了鋒利的水果刀。隻要那厲鬼沒事,失點血又何妨,就當多來了次大姨媽。
“別聽他的,沒事。”宮奕澤痛苦地皺起了眉頭,一張嘴,口中便泛起絲絲寒氣,“你們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金九翻了個白眼,一臉不悅地說:“你就護著這小野雞吧。這條小命,早晚得毀在她手上!從和她勾搭上,就三天兩頭受傷,簡直比本喵還能作死!”
他氣呼呼地轉過身,沒好氣地衝廚子鬼的肩膀推了一把,將氣都撒在它身上:“還不快滾?你家殿下說了,人家想一個人清靜一會兒,沒聽到?聾了嗎?”
這死貓妖果真是嫌自己命多了,居然敢對窮凶極惡的廚子鬼橫眉冷對,也不怕一刀把他剁了做肉丸湯。
果然,他成功地激怒了那隻脾氣暴躁的厲鬼。剛出門,兩家夥便刀槍相向,在客廳裏打的天翻地覆。
聽著那驚心動魄的交戰聲,打死我也不敢出去,生怕濺到血身上。
見仍站在床邊,宮奕澤目光森然:“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
“我,可不可以留下來?”悄悄往門外瞟了一眼,我不禁心驚肉跳,“你身體這麼弱,我想留下來照顧你。”
冰冷犀利的目光,如兩道x光般從臉上掃過,似乎能將人的心靈洞穿。
看著臉上的恐懼,宮奕澤嘴角微微上揚,勉強擠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漂亮的眉毛微微皺起,輕輕嗬了口氣。微冷的空氣中,赫然飄著無數細小的冰花。
“哪裏不舒服?”我立刻上前,焦急地問。
他微微搖頭,似乎有些疲倦地說:“沒事,把門關上,好吵!”
我聽了,立刻衝到門前,下意識地往客廳看了一眼。小小的客廳內,濃煙滾滾,一時間難分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