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奕澤如墨的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殺機,唇邊兩顆鋒利的獠牙瞬間變長,駭人的寒氣從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著。
“楚子雄!”他銀牙緊咬,一字一頓地說,“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太輕了!”
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憤怒。看到我生不如死,不應該開香檳慶祝的嗎?
正胡思亂想著,宮奕澤早已經彎下腰,不由分說,直接將我抱走。
又是新的一天。
夕陽低垂,殘月初升,天邊還殘留著幾縷美麗的晚霞。
湖麵是倒映著晚霞,殘月將削瘦的倒影投在平靜的水麵上,異常的清淡奇麗。
周圍的一切,宛若一幅用清水漂白過的山水畫,極為淡雅美麗。殘月淡淡的,水中的月影淡淡的,甚至天邊那縷晚霞,色彩都淡到了極致,仿佛在盡量和俗豔劃分界限。
“帶我到這幹什麼?”看著這荒山野嶺,我不禁沉下了臉。
宮奕澤再度給我渡入了鬼氣,身上的傷痕早已經悄然愈合,光潔的肌膚上看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體力也漸漸恢複如初。
“讓你看一出大戲!”他臉色煞白,鼻尖上赫然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目光極為陰冷。
踏著滿地荒草斷枝,緩緩向山頂走去。
參天的古樹中,掩映著一座小小的木屋。它看起來極為破敗,屋簷上結滿了白色的蜘蛛網,屋頂上更是破了一個碗口大的黑洞。似乎隻需要一縷清風,就足以將其摧垮。
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一抹昏黃的燈光瀉了出來。
緩緩走進,隻見屋子當中的木樁上赫然捆綁著一個人!
他渾身血淋淋的,身上傷口翻裂,露出森森白骨。鮮血,順著身體緩緩流下,染紅了冰冷的地麵。
“這是幹什麼?”一看那血人,我臉色一白,隻覺得心驚肉跳。
宮奕澤伸出雙臂,從身後將我擁在懷中,口中嗬著駭人的寒氣:“我說了,讓你看戲!”
這時,一大漢提著桶冷水,直接向那血人頭上潑去。
冰冷的水,和殷紅的鮮血混和在一起緩緩流下,在冰冷的地麵上恣意流淌著。
那人打了個哆嗦,漸漸清醒過來。緩緩抬起滿了鮮血的臉龐,卻是楚子雄!
一看到我,幹涸的眸子裏掠過一抹求生的亮光。
他扯著嗓子,像條狗一般苦苦哀求道:“洛菲,快救我!我錯了,真的錯了,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
“你弄錯了。”強壓著內心的不安,我麵無表情地說,“你之所以有今天,不是因為欺負了我,而是因為無視宮少。”
一邊說著,一邊從那厲鬼冰冷的懷抱中掙脫。
宮奕澤嘴角微微上揚,蒼白的臉上綻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果然聰明!”他驕傲地昂著頭,用不屑的目光打量著楚子雄,“可惜你卻不明白這個道理。自恃有秦朗撐腰,便敢在我的地盤胡作非為。實話告訴你,秦朗還沒那個本事,能左右我的意誌。”
“宮少,求求您,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好嗎?”楚子雄哭的涕淚橫流,和昔日那個囂張跋扈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