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奕澤瞟了秦朗一眼,冷冷地說:“把他送走。”
“什麼?”金九聽了,一臉驚愕的神情,“搞沒搞錯?本喵堂堂妖族王子,居然給一私生子當車夫?我不幹。”
看樣子,他們對秦朗的身世都一清二楚,而且都有著強烈的反感。
莫非,他是宮奕澤老爸在外麵尋花問柳時的結晶?
想到這兒,我覺得自己真的是腦子進水了。
“滾!”秦朗瞪著血紅的眸子,憤怒地咆哮著,“我還不屑和你們這種妖魔鬼怪為伍呢!”
“不屑?那本喵還偏要和你親近親近呢!”金九壞壞地笑著,伸出潔白的大手,直接向他肩膀抓去。
一道黑煙飄過,兩人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在這裏出現過一樣。
宮奕澤冷笑著,依舊伸著那隻冰冷的大手:“難道,你要在地上趴一輩子?地上陰氣重,再趴一會兒,估計你想站起來都成問題。”
想拒絕,可自己又實在太虛弱無力,隻能拉住了那隻大手,吃力地站了起來。
“那個……”我有些緊張地看著他,“那個金九,他會不會傷害秦醫生?”
宮奕澤微微抬了抬眼皮,漆黑的眸子裏射出兩道冰冷的寒光,隻覺得一股強烈的北風夾雜著雪花襲來。
“你喜歡他?”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每個字都夾雜著濃濃的殺意。
這時,猛然間想起了孟姐的話。
無論如何,我不能連累秦朗!
“不!”我連忙搖頭,心卻痛的在滴血,“他是我的金主,這次出台的錢還沒付!”
宮奕澤聽了,伸出蒼白的大手,緩緩挑起了我的下巴,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不喜歡最好!”他的聲音並不高,卻夾雜著濃濃的寒意,“這個人,不是你可以肖想的。還有,沒有孟姐的安排,不準私自接客!否則,我不介意把利息再調高一點!”
我咬了咬嘴唇,突然覺得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
那種噬骨的疼痛感,如惡魔般再度來襲,甚至比上一次更為嚴重。
一口黑血從喉嚨上湧,吐在了泥濘之中。
血中,無數隻潔白的蟲子瘋狂地蠕動著,貪婪地吞噬著那灘黑血。
“難道,餘毒未清?”我的心立刻降到了冰點。
看著那貪婪的蟲子,隻覺得一陣天眩地轉,身體軟軟地倒下。
宮奕澤伸出強壯有力的手臂,將我攔腰抱起,大步流星地向黑暗深處走去。
“別怕,堅持一下!”他的眼底劃過一抹焦急的神色,安慰道,“很快就不痛了!”
白霧漸漸散去,黑暗中有無數虛無縹緲的白影搖搖晃晃。它們排著隊,秩序井然,卻發出淒慘的哭泣聲。
我臉色蒼白,虛弱地躺在宮奕澤的懷抱裏,渾身如枯葉般瑟瑟抖,手上的冰花越來越厚,宛若置身於冰山地獄一般,痛徹心扉的冷折磨的我幾乎不曾暈死過去。
前方,兩扇黑漆漆的大門打開,裏麵飄出濃濃的黑煙,夾雜著鬼魂們的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抬頭看去,隻見門上方赫然有著一個巨大的匾額,上麵刻著幾個小篆。細細看去,仿佛是“幽冥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