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非常低沉,聽起來有些中氣不足。
看著那虛弱的模樣,心底暗湧的怨恨漸漸平熄。
我猶豫了一下,緩緩走到他麵前,:“你受傷了?”
“沒事。”他輕輕地咳嗽了幾聲,冷冷地說,“區區一個花匠,還不是我的對手。”
話音未落,隻見他身體重重一顫,一口黑血吐出。
那個朱華大人,果然不簡單。
“還說沒事?”我心中一緊,連忙扶著他,“都傷成這樣了,為什麼不回地府?人間陽氣重,根本不合適你療傷的。”
宮奕澤烏黑的眉毛微微一挑,冷笑道:“你巴不得我走是吧?我走了,就沒人向你討債了。”
他一臉鄙夷地盯著,又恢複了昔日那副人神共憤的囂張模樣。
一聽這話,我立刻鬆了手,冷笑著:“我是巴不得你走呢,巴不得朱華大人一掌將你這個囂張的家夥給打死!你死了,這樣就沒人欺負我了!”
“給我滾!”他氣的濃眉倒豎,惡狠狠地罵道,“你這賤人,就算是死,我也得拉上你!”
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直接摔門而出。
“死鬼,你會遭報應的!”一邊走著,一邊恨恨地罵著,“終有一天,我一定會收了你!”
剛走到樓梯口,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秦朗一襲淺灰色的西裝,臉龐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宛若天地初開時那最無瑕的那一點梨花白,纖塵不染,和會所的浮華喧囂格格不入。
“不行,千萬不能讓他看到我在這裏!”我嚇了一跳,心中胡亂地想。
四處張望著,恰巧牆角有一盆鐵樹,便連忙藏在後麵。
他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在等著什麼人。
突然,一個包廂的木門被打開。
“給我滾!”一個粗獷的男聲惡狠狠地吼道,“你這騷狐狸,害老子輸了兩萬塊,真他媽的晦氣!”
伴隨著粗俗的叫罵聲,一白衣女孩被一腳踹出。
她重重地趴在冰冷的地麵上,削瘦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你沒事吧?”看到那女孩摔倒,秦朗連忙走了過去,緩緩彎下腰,微笑著說。
聽到有人,那女孩抬起了頭,晶瑩的淚珠在眼底隱隱打轉。
“白如夢!”我不由的心中一緊。
這隻可憐的小狐狸,好不容易成了精,卻被那該死的厲鬼收去了內丹,淪落到賣笑這般田地。
看著秦朗那溫暖的笑容,我清楚地看到了她那清澈的眸子裏掠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那種光芒,我非常熟悉。因為每次看到秦朗,我的眼睛裏閃爍著的,也是這般模樣。
“我的腳……”如櫻花般的粉唇微微顫抖著,美麗的眸子裏赫然泛起了點點淚花。
秦朗伸出手,認真地替她檢查了一下:“沒事,沒傷到骨頭,抹點紅花油就行了。”
白如夢柳眉微蹙,楚楚可憐地說:“可我沒紅花油。”
“那我去外麵幫你買。”秦朗扶著她,關切地說,“地上涼,你到休息室等我。”
白如夢小鳥依人般靠在他那寬厚的肩膀上,蒼白的臉上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隻覺得心裏酸酸的。
像秦朗這種溫潤如玉的暖男,的確很招女孩子的喜歡。隻不過,他不屬於我,也不屬於白如夢。
“怎麼樣?”孟姐如鬼魅般在身後出現,有些焦急地問,“他同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