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縷猛烈的陰風,夾雜著無數細小的冰渣迎麵襲來。
即便在熊熊烈火中,卻仍然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徹骨的寒意。
朦朧中,隻見宮奕澤赫然站在門口。
熊熊火焰的掩映下,蒼白的麵龐越發顯得英俊不凡,渾身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金光,宛若天神般威嚴高貴。
我似乎出現了幻覺,隻見他一臉焦急,大步流星地衝進火海。
“怎麼會?”無奈地笑了笑,心中胡亂地想,“他怎麼會為我擔心?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我漸漸失去了意識,隻覺得一個冰冷的懷抱緊緊將自己擁著……
一滴,又一滴,隻覺得一股冰冷的液體緩緩流進體內,渾身宛若置身於冰窖一般。
緩緩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慘白,白的讓人心悸,讓人絕望。
從頭到腳,都纏著厚厚的繃帶,宛若一具新出土的木乃伊。微微一動,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便迅速在體內蔓延開來。
“別動!”
耳畔,傳來一個極其溫柔的聲音。柔的似一灘水,又似春日裏那最明媚的那抹陽光。
聽著那溫暖的聲音,隻覺得血壓上升,心跳加速。
小心翼翼地抬頭望去,秦朗那張溫暖的麵容赫然在眼前浮現。
他一襲雪白的大褂,脖子上掛著聽診器,溫暖的陽光柔柔地灑在身上,越發顯得溫潤如玉了。
潔白的大手緩緩伸出,替我蓋好被子,笑容如陽光般明媚:“身上有傷,別亂動。”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淡淡的消毒液氣味中,隱隱夾雜著一股太陽的味道。
“怎麼是你?”我有些茫然,“我怎麼會在這裏?”
秦朗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子裏寫滿了擔心和憐憫,聲音極其溫柔:“這是醫院。你被燒傷了,昨天晚上有人將你送來的。”
“有人送我來?”
驚愕中,不由的想起了宮奕澤那張焦急的麵龐。
對,一定是他!
毀了我的容貌,從此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的確遠比一刀殺了更為殘酷!厲鬼的手段,果然夠毒。
看著身上那厚厚的繃帶,心中的恨意越發的濃厚了。
“是啊!”秦朗淡淡一笑,“你當時昏迷不醒,樣子好嚇人。對了,要不要叫你媽過來?”
“不!”我斷然拒絕,“我沒事了,別讓她擔心了。”
以張碧芝那火燒屁股的個性,除了添亂,實在想不出她還能做些什麼。
門外,傳來一陣“答答”高跟鞋落地的清脆聲音。
“醒了?”潔白的木門被徐徐推開,傳來一陣媚媚的笑聲。
尋著聲音看去,並不是宮奕澤,而是孟姐。
她一襲寶藍色的緊身裙,一頭酒紅色的卷發隨意披在腦後,耳畔懸著兩個如手銬般碩大的耳環。微微一動,那兩隻手銬便輕輕搖晃起來。
“人醒了,燒還沒退,不過己無大礙。”秦朗的笑容極淡,眼底掠過一抹淡淡的厭惡感。
孟姐扭著性感的小蠻腰,如一條美女蛇般爬到了床邊。
她紅唇微抿,媚態橫生:“沒事就好。秦醫生,真的謝謝您了!不過,您是否能回避一下,我們女孩家還有些私房話要談呢。”
秦朗看了我一眼,笑道:“好吧,我先去查房。洛菲,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話,就摁床頭的呼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