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你這色鬼!”我啞著嗓子呼喊著,用力地撕扯著他的衣服。
隻聽到一陣裂帛的聲音,那名貴的西裝被硬生生撕裂。
宮奕澤強壯的身體微微一頓,渾身散發著一股駭人的寒氣。
陰森恐怖的地獄,刹那間氣溫急劇下降,雪花紛飛,宛若置身於北極。裸露的肌膚上,赫然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突然,雙唇加重了力度,惡狠狠地向頸上的傷口吻去,似乎要將我體內的鮮血給硬生生吸幹!
體內的寒流突然調轉方向,快速地向傷口湧去。順著血淋淋的傷口,直接湧出體外,鑽進了他的口中。那股難以名狀的奇癢,也漸漸消失。
難道,他是在救我?
宮奕澤緩緩抬起頭,目光裏透著詭異的邪魅。
他伸出潔白修長的手指,輕輕了下唇邊的鮮血,一臉輕蔑地冷笑著:“色鬼?如果不是為了那條小命,我才懶得碰你呢。這種垃圾貨色,碰一下都覺得惡心。”
一聽這話,心底剛湧起的感激之情立刻墜落到穀底,眸子裏閃爍著憤怒的光芒。
“惡心的恐怕是我吧!”我不由的心頭火起,冷笑幾聲,“萬一沾染上了屍毒,那可就慘了!”
話音未落,隻覺得心髒仿佛被一隻神秘的大手死死地攥住,一口黑血湧上喉嚨,直接噴出。
詭異的黑血,噴在土黃色的地麵上,裏麵赫然蠕動著無數細小的白色蟲子。它們張著大嘴,貪婪地吞噬著黑血。轉眼間,一大灘血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一個濕漉漉的印跡。
宮奕澤臉色陡然一變,眼底劃過一抹驚愕的光芒。
顯然,這並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怎麼了?”看著他那驚愕的目光,我心底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我體內為什麼會有蟲子?”
“沒事。”他薄唇微抿,聲音冰涼,“睡吧,我帶你回陽間,這裏不適合你。”
蒼白的大手緩緩從眼前拂過,隻覺得一股濃濃的睡意襲來,我便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殘月西沉,旭日東升。
遊蕩的孤魂野鬼們,結束了一夜的行程,回歸洞穴。溫暖的陽光,喚醒了沉睡中的生靈。人間,頓時生機盎然。
我疲憊地睜開雙眼,隻見宮奕澤正靜靜地站在窗前。
他微微側著臉,神情疲憊,臉色格外的蒼白,似乎一夜未眠。
“這是哪裏?”我勉強掙紮著,吃力地坐了起來,隻覺得全身酸軟無力。
放眼望去,如雪的床單,精美雕花的暗紅色木門,華貴無比的琉璃燈。
這,分明是昨晚那間鬧鬼的客房!
一想到自己正躺在禁錮了厲鬼的大床上,我嚇的打了個激靈,直接跳下。
雙腿卻一軟,身體直接“呈”大字狀趴下,和冰冷的地板來了個最為親密的接觸。
一想起從地板下伸出的死灰色小手,立刻汗毛倒豎,額頭上頓時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聽到聲音,宮奕澤緩緩轉過身來,鼻翼微微動了動,冷笑道:“雖然救了你,可也不必行如此大禮。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彼岸花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凡是出台的小姐,客人必須安全將她送回。否則,便會被列入黑名單,會所將永遠不會再接待。
雖然身為老板,但想要讓小姐出台,宮奕澤也得遵守這個嚴苛的規矩,並無任何特權。
黑色的豪車,以極快的速度在坑坑窪窪的山路上行駛著。隻覺得五髒六腑攪成一團,一股胃液直接湧上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