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站起,可稍微一動,卻痛的無法呼吸。
我痛苦地皺起眉頭,苦澀的淚水在臉龐上恣意橫流。
不明白,對仇人見死不救,真的是十惡不赦嗎?
微微側過臉去,床底下一個布滿灰塵的箱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這箱子,是媽媽留下來的。
咬緊牙關,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我吃力地爬了過去,休息了好幾次,才將它拖了出來。
拭去上麵的灰塵,打開暗紅色的箱子,隻見箱子裏麵放著幾本泛黃的書,還有一把樸實無華的桃木劍,幾件驅鬼用的法器。
這些,應該都是媽媽結婚前用過的。如果能學到她一半的本事,我也不至於被一厲鬼欺負成這樣。
想到這,立刻取出一本書,輕輕地打開,一股淡淡的墨香撲鼻而來。
這是本《金剛經》,如果遇到一般的小鬼,背誦它足以全身而退。
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字,我拚命地背著,試圖將它們直接裝進腦海。
奇怪的是,隨著虔誠地朗誦,血淋淋的傷口不再疼痛,身體泛起一縷縷極淡的黑煙。當我不眠不休,將它全部背完後,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傷口已經結痂,體力也恢複如初,身上的疼痛感更是消失殆盡。
而張碧芝,仍然杳無影蹤。
她的手機早就被輸掉了,沒有任何聯係方式。難道,又落入了許嫣婷的魔爪?
想到這兒,連忙從冰冷的地麵爬了起來,匆匆往外麵走去。
陰暗空蕩的走廊裏,並沒有一個人影,唯有陣陣陰風呼嘯而過。
聽著那如鬼哭似的風聲,隻覺得心裏發毛,不由的加緊腳步,連忙往樓下走去。
門口菜店的大媽號稱“耳八神”,小區附近的雞毛蒜皮之事無所不知。找到她,就等於找到了張碧芝。
匆匆走下布滿灰塵的樓梯,隻見賣菜大媽背對著我,正站在單元門口四處張望。
“大媽!”我匆忙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陪著笑,“今天怎麼出來的這麼晚?對了,您看到我媽了嗎?”
大媽轉過頭來,昔日蠟黃的老臉此刻卻蒼白如雪,那雙活泛的眸子如今也黯淡無光。
她突然一拍肥厚的腦門,尖叫一聲:“你看我這記性!你媽出門時讓我告訴你,她去一戶人家當保姆,不能經常回家了,還給了我那家的電話號碼呢。”
一邊說著,一邊胡亂翻著口袋。
“好像給忘在店裏了。”翻了半天,她猛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對,是在店裏!當時她還借了我十元錢,說是要坐公交呢。”
我聽了,連忙取出十元錢遞了過去:“真的謝謝你了。”
大媽看了一眼錢,眸子裏卻沒有了昔日見到“孔方兄”的熱愛與瘋狂,平靜地接了過來:“跟我過去拿吧。”
緩緩走出門口,毒辣辣的陽光灑了下來,似乎要將人們給活活烤幹,連坑坑窪窪的小路都被曬的軟軟的,失去了一身傲骨。
剛走了一步,大媽突然怪叫一聲,迅速扭過頭去,飛也似的衝回樓道。
我詫異地看著,隻見她仿佛被曬的肝火旺盛,渾濁的眸子裏泛著幾縷鮮紅的血絲,有些恐懼地盯著那輪熾熱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