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烈日焚土,焦金爍石,偶爾刮來一陣風,卻夾雜著奔騰翻湧的熱浪席卷而過,仿若一條火龍在空中盤旋,經久不息。
炎熱的XX市街頭,擺攤的小販列成一排,叫嚷聲,嘈雜聲,為這酷熱的天氣平添幾分燥熱。
深藍色麻布衣的老太太,頭發蓬亂,右手拄著下巴正在打盹兒,緊湊的皺紋似那連綿起伏的群山一般,座落在額頭之上,身前大紅色塑料桶裏裝滿了橢圓的鴨蛋。
賊頭鼠腦,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嘴調一根廉價的香煙,一口黃牙呲露在外,笑嗬嗬的應承著來往的行人。顏色各異的籠子裏關押著尚未成年的小白兔。
穿著花格小背心,腳踩趿拉板,不足十歲的孩童,原本稚嫩的皮膚被烈陽焚曬下變得紫黑紫黑。兩個不鏽鋼大盆裏裝滿了玉米與花生,冒著騰騰熱氣。
街道中央一個潮人‘樂隊’緩緩穿行,主唱是一個拄著木拐的中年人,右腿的褲管挽到膝蓋。
二手舊貨市場淘來的音響嘈雜無比,傳來拄拐中年人滄桑,渾厚的嗓音。一曲《流浪歌》演繹的無比動聽,眾人讚歎不已。
另一個拄拐的中年人一瘸一拐走在最前邊,手捧紅色的慈善箱。
一米左右的侏儒推著承載音響的板車跟在中年人身後,手握麥克風,對著行善積德掏出RMB的行人連連道謝。
街頭小販影響市容,這是當今社會人盡皆知的問題,這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已然成為一個城市,甚至國家的毒瘤,猶如鐵板釘丁,要將它徹底拔除不是容易的事情。
為何會有如此多的街頭小販?刨根問底要追究到整個國家的形勢。
富人富的流油,窮人窮的尿血,貧富不均勻。當大款富豪開著法拉利跑車來往在各個街道的時候,他們往往會氣憤這些街頭小販堵塞了交通,而注意不到這些社會最底層人民的落魄與困窘。
拍客如果找不到新穎的催人淚下的題材,可以到街頭小販聚集的地方尋找靈感,那裏到處充斥著窮人為了生存下去的辛酸與苦楚。
然而,街頭小販最怕的不是警察,不是小偷,也不是流氓,而是掌管著城市環境的霸王——城管。
警察來了,管不著他們。小偷來了,也不會偷他們。流氓來了,他們更不怕了,各個都是要錢不要命的悍匪,要保護費?對不起,人家不需要你保護!
如果城管來了,他們逃跑的速度拿到田徑比賽中,賽劉翔,超博爾特,個個都是破世界記錄的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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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販之中有個格外顯眼的年輕人,名叫劉映冬,年方十七。光著膀子,一身古銅色的皮膚,在烈日的照耀下油光鋥亮,堪比非洲土著,幹淨利索的小平頭,小眼睛,單眼皮,嘴唇幹裂的仿若沙漠裏的行者,常年沐浴在熾熱的陽光裏,臉黑的跟包公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手拿一根兩指粗,一人高的木棍,頂端用稻草編織了一個馬蜂窩似的草球,上麵插滿了各式各樣,顏色鮮豔的小泥偶。也不吆喝,安靜的坐在小板凳上,汗如雨下,任由汗水打濕深灰色齊膝短褲。
“這個多少錢?”
一個少婦牽著四五歲大的小女孩,伸手摘下一個以‘奧特曼’為原型捏製的泥偶問道。
女人三十歲出頭,一頭棕紅色卷發,看樣是剛從附近的發廊燙完頭出來,一副煙灰色樹脂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半透明的淺黃色闊衫後背裸露一大半,如若反過來穿或許乳白色的胸罩將展露無疑,必定吸引人眼球,回頭率百分百。淡藍色牛仔短褲將屁股包裹的渾圓挺翹,整個大腿暴露在外,看上去有種犯罪的衝動。
近年來強-奸案比比皆升,與各大時尚服裝廠有著直接的關聯。
“五塊……”
劉映冬有個弊病,一旦有美女上前詢問,他便害羞的小臉通紅,靦腆的很,還好那包公臉遮蓋了大部分紅暈,一般人根本瞧不出來。